这两人,才是他掌控全局的顶梁柱,可不能轻易失去啊。
三人坐下后,尼堪依旧拉着两人的手。
“叔父,这几年您辛苦了,这样,我让辽宁布政使李延庚调回枢密院,担任副使,他既担任过军团指挥使,又懂得政务,正好适合在枢密院干,他才四十岁,今后枢密院的事就让他多干一些,叔叔可以多歇歇”
孙传宇一听不禁大惊,“难道我哪里做的不好?怎地让一个外人来承担枢密院的大事?”
他当即跪下道:“陛下,老臣身子骨还行,还能为孙家多干几年”
尼堪赶紧将他扶起来,“您想到哪里去了?我是看你大病一场,眼下一幅形销骨立的模样,我是担心你呀”
孙传宇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皇帝,便说道:“陛下若是体念老臣,建议让索伦出身或孙家的人出任此职,再不济,让文官出任也不错”
尼堪摇摇头,“不妥,如今我大夏是这世上首屈一指的大国,做大事岂能一味考虑亲疏?李延庚,在清国最强盛的时候抛弃了他的父亲李永芳,是头一个主动投靠我等的将领,何况此人文武双全,又识时务,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此事你不用说了”
接着又看了他一眼,“你放心吧,孙家的事,我明白得很。这样,你家老二孙秀澜今年从政务学堂毕业后就放到我身边历练吧”
原来孙传宇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孙秀涛如今在瀛洲第六舰队担任指挥使,老二孙秀澜却准备从政,尼堪这一番话让孙传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孙秀珠今后就跟着孙德昭吧”
孙秀珠是孙传宇的女儿,今年才十二岁,而孙德昭是尼堪最钟爱的长女,尼堪这番话,已经是掏心窝子了,让孙传宇再次跪下了,他大声痛哭道:“陛下……”
尼堪将他扶起来后对孙秀节说道:“秀杰,我看那亳州知府宋应星才堪大用,我占领亳州,不喜收获五千原许定国、李际遇的青壮兵丁,而喜收获像宋应星这样的大才,此人虽然已经六十,但身体硬朗,工部的事虽有沈默,此人却更加合适,先放他在工部担任右侍郎,兼任河道总督,若是确实有才,便可接替沈默”
孙秀节问道:“那沈默?”
尼堪说道:“我的建议是去陕西担任布政使,他先前在济州岛担任过府尹,经受过郑芝龙、朝鲜人、日本人、西夷的压力,我国占据全部陕西后,西有藏地,南有汉中,都不可小觑,此人出身江南士子,虽然通权变,终究沾染了一些毛病,去陕西这样的陆上边境之地历练一番后再放到朝堂更合适一些,不过眼下还是在工部任事吧,一切等我回来之后再说”
最后,他又将两人的手拉起来。
“家里的事,有劳了,暂时由德威监国,二位好好辅佐他吧”
孙传宇、孙秀节下船后,在乘坐四轮马车回北京的路上,孙传宇突然说道:“秀杰,陛下这么布置,你可看出什么没有?”
孙秀节是绝顶聪明的人,不过在孙传宇面前他还是不敢造次,“叔父,愿闻其详”
“你呀”,孙传宇用手指指了他一下,“也罢,秀荣说的不错,这一场大病后老夫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了,陛下慧眼如炬,比我等都清楚”
“叔父……”
孙传宇摆摆手,“陛下十五岁那年就崛起林中,那时,周围既有索伦大汗,还有布里亚特蒙古人、喀尔喀蒙古人,他以区区乌扎一部硬是闯过来了,就这一节就比历史上任何一位大汗都伟大得多,何况他现在也只有三十七岁”
“以前孙老道在世的时候,常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陛下不是凡人的说法,他的那些说法可不是谄谀之词,而是从道家的层面分析得来的,在我眼里,这就是天纵之才,天授之才呀”
“他让长子孙德威在海军里历练,又让老奸巨猾的洪承畴辅佐他,眼下又让他监国,显见得还是立他为太子了;德威稳重、坚韧有余,灵变稍有不足,洪承畴正好是佳辅”
“次子孙德恩背后站着索伦势力,在军中自然有偌大势力,又让与洪承畴相差无几的范文程辅佐他,自然不是为了让他兄弟争夺大位”
“那是?”,听到这里,孙秀节也不禁有些好奇了,虽然他心里也有些揣测,不过他终究是尼堪的平辈,在孙传宇面前可不敢乱说。
“秀杰,我大夏国的国土实在太过辽阔,若是事事都要通过中央决策的话,不用说是不可行的,故此,陛下在安西、瀛洲设置的总督辖区,这次他将老二孙德恩带到瀛洲去了,呵呵”
“您的意思是将来老二将执掌美洲?”
“呵呵,差不多,美洲只有几处西夷盘踞在那里,众多土人都是化外之人,这也罢了,彼等连马匹也无,对大夏国肯定没有任何威胁,而听说那里的土地条件远远好于林中、安西,这样的地方,只要有中人之姿者就可以打理的很好,老二,就是这样的人”
“而安西之地,部族众多,更有强大的俄罗斯、欧洲诸国,纷繁复杂,有中人之姿恐怕还驾驭不住,老三孙德安聪慧异常,又能礼贤下士,自是统管安西之地的上佳人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