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元郎却是眉头越皱越紧,纨绔们都能听出这是首打油诗,他又如何听不出来。
只是,杜荷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想到这样一首打油诗,尽管言语还有些不实,但不可否认其才能的确是众纨绔中最出色的一个。
另外,这也太特么煎熬了,就差一句了,杜荷那小子已经离自己很近了,老夫到底要不要跑呢,不跑谁能保证这小子一会儿不会给自己来上一拳。
这么一犹豫,杜荷已经迈出了第五步,端端正正站到了陆元郎面前:“柴米油盐酱醋茶。”
琴棋书画诗酒花,当年件件不离它。
而今七事都更变,柴米油盐酱醋茶。
“第四句!”纨绔们彻底疯了。
太强势了,太牛·逼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老陆面前如此强势,一步一句,毫不拖泥带水,太尼玛给二代们长脸了。
有这样的同窗在,以后再也不愁被弘文馆的先生们集体骂成草包了。
杜荷宠辱不惊对着起哄的众纨绔点头致意,随后对着陆元郎行了一礼,毕恭毕敬道:“先生,学生幸不辱命!”
“你……”陆元郎盯着杜荷,眼中神色频为复杂:“你很好,很不错,杜仆射若是泉下有知,当含笑九泉。”
“先生谬赞了,荷,愧不敢当。”
“不,不是谬赞。”
陆元郎感慨道:“古有曹植曹子建七步成诗,已经被人夸上了天。今日你杜荷,五,不,四步成诗,其才犹在当年曹植曹子建之上。”
杜荷抽了抽鼻子,四步成诗?扯蛋,老子是抄来的。
不过,这诗抄的倒是应景,前一句与最后一句,一个大雅一个大俗,转换之下,便是现在的杜家的真实写照。
摇摇头,把一些不相干的东西甩开,杜荷不接陆元郎的话茬,直接说道:“先生,诗已作完,不知荷是否可以成为弘文馆的生徒?”
“你已经按照老夫要求将诗做好,自然可以成为弘文馆生徒。”陆元郎含笑点头:“而且以后不要称先生了,叫老夫一声陆师便可。”
“诺,学生,多谢陆师成全。”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之后,杜荷成了弘文馆的一位生徒。
只是他并不知道,那一声陆师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叫的,在坐的一众纨绔,见到陆老头儿唯一的称呼是馆主。
陆师?
那特么是亲传学生才有的待遇,整个大唐,目前只有太子李承乾有这个资格。
但陆元郎却很满意杜荷这种宠辱不惊的态度,良师难得,佳徒又岂是那么好找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拜师礼什么的,以后再补也不晚,到时候定要找来三、五老友,在那帮老瘪犊子面前好好显摆一下。
至于杜荷桀骜不驯,年轻人嘛,有些傲气很正常,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要唯唯诺诺,这辈子也就完了,不可能有大出气。
没错,就是这么双标,人呐,其实就是那么回事,老陆头虽然学问高深,可说白了也是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