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那位世子兄长一直好端端的,可能没他什么事,便偏偏他哥跟着皇帝出门办事时,发生意外,死了。
他嫂子虽在,但留下的遗腹子却是一位姑娘,却是侯府后继人落到了他身上。
不想在这个时候,老侯爷却发现,这位被养废的二儿子是真的“废”了,那东西能用,却播不下“种子”,侯府要断根了。
老侯爷急得要死,年纪了大把了,不得不重新纳了几房妾室,想要“后续有人”,却一直没有消息。
就在这个时候,段承、段远出现了……
杨香薇回忆到这里,眉角抽了抽。
后面的故事就更简单了,段承、段远被老侯爷重点培养,成了侯府的继承人,至于原主“蛋打鸡飞”,被长大的段承、段远报复,死在了某个冬天。
所以说,其实原主也不是没有“富贵命”,只可惜目光短浅,最后没能“享”到。
段罗氏没敢在床上耽误太久,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赶紧带着段凝雨、段尔珍两丫头,飞快地跑过来,帮婆婆收拾院子了。
“娘,要怎么收拾?”她带着两个女儿,站在院子里,微微低着头,低微得跟个见不得人的“下人”似的。
杨香薇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屋前瓦下,一副“老太君”的神情,手指指指点:“那里,那里,东西都扔了……”
段罗氏猛然抬头,有些惊讶婆婆居然要将干活的农具都扔了,这可是之前婆婆从几个儿子家扒拉来的。
杨香薇又不会干农活,放在那里也是“浪费”,当然要“扔”掉。
不过她没忘记交待一句:“别让我在我的院子里看见就行,你们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扔了,跟扔到外面,或扔到老大家都是扔。
段罗氏当然没听懂,但是她望着还完好无损的农具,心疼不已:“娘,这个还能用,扔了有点可惜……”
“你就是一个捡破烂的。”杨香薇瞪她一眼。
段罗氏缩了脖子。
“你爱捡破烂,自己捡,别在我面前碍眼就行了。你真当我跟你似的,什么破烂都往家里带?也不看看老大家的那个院子,都被你收拾成什么样子了,快赶上垃圾堆了。还好我没跟你们住在一起,否则得气死……”说到这个份上了,总懂了吧?
杨香薇打算在前院清理出一个花园出来,到时候搭上花架,种上各种各样的花,没事的时候就坐在花架下喝喝茶,既惬意又意境。
当然了,既然要搭花架,也要留出足够多的小道,铺上鹅卵石,这样即使下雨了,脚沾在上面也不会一脚的泥。
之前满院子的东西,杨香薇还觉得有些小,一清理干净后,果然感觉大了许多。
段罗氏、段雨凝、段尔珍累得够呛,因为她们不仅要将院子里的东西给“清”出去,倒塌的院墙还得重新垒回去,用小锄头,划出一条条小道出来。
她们根本不知道杨香薇在干嘛,只觉得对方是没事瞎折腾,肯定是为了“折磨”她们。
但只要不被“卖”,她们也忍了。
她们在干活,其实杨香薇也没有完全闲着,她回屋拿了一个针钱篓子,一边“监工”,一边做起了手工活。
农家没有什么好东西,原主自然舍不得买一些绸缎之类的布匹做衣服,但棉布还是舍得的,再配上一些布庄不要的绸缎布头子,屋子里到是收了不少。
别看原主年纪了大把了,但其实十分爱打扮,总把自己往“花姿招展”里打扮,孰不知她自己的长相,其实更适合一些素雅清爽的东西。
杨香薇将这些布头子翻出来,将它们剪成手指头大小的方块,就开始做起了“小花”。
或粉或粉蓝,一个花瓣一个花瓣的缀在一起,很快一朵绣球花就盛开在她的手上,精致可爱。
杨香薇见了,有些自得:果然,即使过去了这么久,没有了神力,我的手艺活还是非常棒的!
她没有做特别在朵的,也就婴儿的拳头大小,配上一半开的,或者一个花骨朵儿,再配上绿色的“叶子”,就成了一只完整的花枝。
在段罗氏几个忙活满头大汗,把院子给拾掇出来时,杨香薇也做出了一对粉蓝色绣球花、一对金黄色的太阳花来。
“娘,你看这样成吗?”段罗氏走了过来,垂眉顺眼,喘着气问道。
段雨凝、段尔珍也是在这一刻,才注意到自家奶奶的腿上,已经放了几只花枝,漂亮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们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
——这也太漂亮了吧?!
杨香薇活动了一下脖子,对她们的活表示满意:“不错,第一阶段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吃过早饭,还过来帮忙。记得背个篓子过来,你们要是干不过来,就把老大喊来。”
“是,娘。”段罗氏松了口气。
娘满意,这是不是说,她和丫头们就不用担心被“卖”了?
“你们回去洗洗脸,过来做饭。”杨香薇尤其嫌弃地瞅了段雨凝、段尔珍两丫头,“脏死了,两姑娘被你养得跟个假小子似的,难怪那个贼婆子想要压老子的价,还哄老娘卖什么楼子。切!真当老娘傻啊?卖到楼子里去就一笔子买卖,要是找一个好一点的人家嫁过去,不就可以像三丫跟五丫似的,没事从婆娘给我捞点好处回来?我又不是不会算账……”
后面,还嫌弃了黄牙婆子一把。
段罗氏没敢吭声,不过让她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