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津的车停在了蓝花坞村口,村里的土地上,一群钩机正在作业,那一片片蓝花楹耀眼绽放。
“你真的决定留下这些蓝花楹了?”白荷问。
覃小津点点头,他是被她说服了。
“你的决定是对的,你看这蓝花楹多美啊!”白荷在蓝花楹树下一棵接一棵跑着,好像出笼的小鸟。
她被关了这么久,的确该像出笼的小鸟般自由自在挥动一下翅膀。
覃小津追上白荷,白荷已经停下脚步看向远处一棵高大的道:“我母亲的坟很快就要迁走了,我舅舅说我母亲生前不愿意嫁进覃家,所以还是由他给我母亲找了一块新的墓地。”
白荷知道覃小津一定很想以儿子的身份来替牛婉兮做这些事,但是牛婉兮生前的故事太曲折,由不得他孝心泛滥。
“没事,等迁坟的事落定了,你可以常常去探她的墓啊,我陪你一起去。”
覃小津握了握白荷的手,给了她一个笑容。
两人回到覃家别墅的时候,覃浪和覃浪花早就得到消息等候在花园里。白荷一下车,两人就上来讲白荷抱住。
白荷是抱了大的抱小的,看得覃小津在一旁还挺眼馋的。
他走过去,在白荷身边矫情说道:“我也要抱抱。”
“不是已经抱过了?”白荷嘟哝。
覃小津就一把抱起覃浪花往屋子里走去:“人家说的是抱浪花,我们浪花多可爱啊——”
路上留下覃浪花一串咯咯咯的笑声。
白荷拉上覃小津从后备箱上已经取下的行李,招呼覃浪一起走,覃浪抓住一个行李箱却没有动,白荷奇怪看着他:“浪浪,你怎么了?”
“小金老师也在这里。”覃浪说道。
“金静啊。”白荷第一反应就想到金静,桑教授受伤,金静从最初发现她受伤到后来在医院承担了护工的任务照顾桑教授一直到出院的事,覃小津在视频通话的时候都已经和白荷说过了。
“妈妈已经知道小金老师照顾太婆婆受伤一事了。”白荷伸过手来揉揉覃浪的小脑袋,他紧绷的小脸还是很紧张。
“还有什么事啊?”白荷问。
覃浪咬了咬唇:“那个人……”覃浪起了个头就低下了头。
白荷眉头拧了起来:“刘峥嵘吗?”
覃浪抬起头点了下头:“他常常去我校门口,先生摆鸡蛋饼车,后来又改摆烧烤摊车了,我叫他不要再跟着我了,可是他不听。我和他说,缠着我就好,不要去妹妹的幼儿园吓坏妹妹,妈妈,可是我害怕——”
覃浪说着扑进了白荷的怀里。
儿子小小的脑袋钻在白荷怀中,他的手紧紧抱着白荷的腰,他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白荷放下行李箱,抱住了覃浪,不停抚摸他的头颅。
她说道:“别怕别怕,有妈妈在,不会有事的。”
从前她一直受刘峥嵘欺辱,覃浪都是那个亲眼目睹现场的人,所以他有心理阴影。
一想到从小到大儿子经历的那些,白荷就打心底里心疼他,也感到愧疚,是自己的无能才让孩子遭受这些不该遭受的悲惨,目睹家暴,流离失所……
“浪浪,你相不相信,妈妈现在一定可以对付他?”
覃浪点头:“相信。”
白荷内心暖暖的,再次抱了抱孩子。孩子的心总是充满包容与美好,只因为她是他的母亲,他就无条件相信她,哪怕从前她一次都没有对付成功过刘峥嵘。
客厅里,金静正帮桑教授捏腿又捶背,桑教授腿上的石膏已经取下,舒舒服服地翘在了一把小椅子上,对于金静的按摩技术,桑教授很满意。
“小静啊,这段日子可多亏了你,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给你算工资你又不肯要,非亲非故哪里能免费这么劳动你?小静,你有没有什么心愿是我可以帮到你的啊?”
三个月了,等的就是桑教授这句话啊,金静激动得想哭。
“有的有的。”金静如此直白,让桑教授愣了愣,但旋即又开心地笑。
这段时间朝夕相处,不就是喜欢这个姑娘的直率吗?
“说,天上的月亮老婆子我也给你摘!”桑教授一拍金静的肩,豪气说道。
金静对天上的月亮并不感兴趣,她嘿嘿笑道:“桑教授,你可以让覃湖教授收我为徒吗?”
桑教授一愣,继而皱眉,这件事还是有点难度的,覃湖的学生都是像弓翊这种天资聪颖勤奋好学且是往古筝专业方向发展的学生,而金静——
桑教授蹙眉看向金静。
金静不乐意了:“桑教授,你也太没良心了吧,人家对你有恩好吗?先将你从卫生间的地板上扶起来,又照顾了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你刚刚看我的眼神里居然带着嫌弃?”
桑教授目光闪烁:“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桑教授像是做了亏心事被老师发现的学生,紧张又滑稽。
金静哈哈一笑:“你说没有就没有,我相信你啦,那你到底肯不肯帮我这个忙吗?这难道比摘天上的月亮更难?”
“好吧好吧,我试试。”面对恩人,桑教授没法拒绝。
金静立即又欢快地给桑教授捏腿捶腰:“桑教授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我绝对放心啦。”
“马屁精!”桑教授刚骂了金静一句,覃小津就抱着覃浪花进来了,覃浪花汇报天大的喜讯般:“太婆婆,小金老师,我妈妈回来了。”
“真的啊?”桑教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