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琴越想越气愤,自己好歹也是周凡的大娘好不好,还能害他咋滴,让他跟着自己儿子在工地上做工,也算是给他一条出路,以后若是赚大钱了,也能记得她这个做大娘的好。
可是这周文涛居然如此顽固不化,不给自己好脸色看,这让她觉得很没面子。
“周浩她妈,你这是咋了?又跟谁生气呢?”蒋吉端着饭菜在门口坐着,恰好看到赵琴气呼呼的路过,不由好奇的问道。
蒋吉乃是周凡的三婶,身材瘦高,留着一头短发,在她的鼻梁处,有着一枚黑痣,平时没事就喜欢瞎打听,而且为人颇为势力,见钱眼开,阿谀奉承之辈。
而他家娃,周南,就是去年跟着周浩在城里干了一年,过年可是带回来七八万的现金收入,这让的老两口笑的根本就合不拢嘴,大年三十晚上,带着礼品去周浩家,说周浩如何如何了不得,这么赚钱的门路,还想着他们家。
这让的赵琴内心的虚荣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过完年就开始不停的怂恿亲戚朋友,有年轻力壮的小伙,跟着自己儿子干,还真拉拢了一些人。
不过这周文涛向来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以后的世道没有文化只能做苦力。
赵琴也说了好几次,就是不听,尤其是今天,更是让她一肚子火。
“还能什么事,还不是被老四给气的。”见到有人询问,赵琴也来劲了,想找人说道说道,她知道这蒋吉可是碎嘴子,只要她知道的事,一天之内就能传遍整个周家湾,添油加醋的说一通,又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老四有怎么惹到你了?说来听听,我给你评评理。”蒋吉一边吃,一边问道。
“我也不怕你笑话,你说我好心给老四家娃子介绍工作,跟着小浩在城里打工,他家娃子有文化,可以做做会计,记记账,发发工资啥的,轻松又不累,每个天还能拿到两百多块的工资,这么好的事,你说上那找去?”赵琴越想越觉得气愤,不由得抱怨道。
“哎!大嫂啊,你这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压根就看不上小浩这份工作,又怎么会让凡子跟着小浩干?”蒋吉叹了口气,“人家凡子考上大学了,跟我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了,以后是要赚大钱的人。”
蒋吉煽风点火,掩饰不住内心的嫉妒之意。
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总共也没有走出去几个大学生,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出来,其中就有老四家的娃子,在这十里八庄也算的上是一个名人,对农村人来说,考上大学可就是相当于有了铁饭碗,吃皇粮的,能不让人羡慕嫉妒恨吗!
“哼,你以为现在这世道还能和以前一样啊,以前还分配工作,现在都是要自己找工作。”赵琴冷哼一声,脸庞之上满是不屑,“我们家小浩说了,前阵子有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跟着他一块搬砖,在他手下做工呢。你以为就凡子那二流学校毕业的,能有什么好工作!”
“那是,还是小浩有出息,现在已经是大老板了,过两年说不定就能接您跟大哥进城享福了。”蒋吉羡慕的说道。
在这个世界上,还是金钱最能引起人们的yù_wàng,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只是普通人。
“那是,我们家小浩跟我说了,他现在正在组建建筑公司,和朋友一起开的,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赚大钱了,到时候小南跟着小浩,也少不了好处。”赵琴颇为得意,每次说道自己儿子都是眉飞色舞,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一般。
“那感情好,我在这里就先谢过嫂子了。”蒋吉大喜,认为让自己儿子跟着周浩打工,是最明智的选择。
“跟我客气啥?小南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啊!”赵琴摆了摆手,心情好了不少,“你先吃,我先回家做饭了。”
“留下来一起吃一些吧?”蒋吉笑道。
“不了,今天小浩刚从城里带回来几只阳澄湖大闸蟹,我回去给蒸了。”赵琴摆了摆手,扭动着肥胖的腰肢,走进了隔壁房子。
见到赵琴回了家,蒋吉脸上堆满的笑容也缓缓收敛,“哼,就知道天天臭显摆,还阳澄湖大闸蟹呢,也不怕撑死你。一天天的就知道把小浩挂在嘴边,不就生了个会挣钱的儿子吗,以后我们家小南指定比小浩有出息。”
“不过老四还真是顽固,种了几亩地庄家,累死累活也不过万儿八千,这点钱现在在城里连买一平米都不够,凡子以后还能指望他啥?哼,穷光蛋一个罢了!”蒋吉冷笑一声,将碗里的饭菜吃完,站起身来,向着屋内走去。
周家湾村东头,有一条刚刚修好的大马路,是国家为了扶持地方经济特意修建的。要想富先修路,这条路对于农村人来说,就是走出农村,脱贫致富最好的路。
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
村东头的一棵老槐树下,干了一天活的村民,坐在树下休憩,清风吹来,清扫了一天的疲惫。
“他婶子,你说的真的假的?周老四真的和周浩他妈吵起来了?”一个梳着两条大辫子,耷拉在胸前的女人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自然是真的了,周浩他妈给凡子介绍工作,老四不识好歹,两个人闹得很不愉快。”蒋吉一拍大腿,表情十分夸张的说道。
“我说呢,今天上午看到周浩他妈,一脸气冲冲的,仿佛谁欠了她八百万似的。”一个瘦高的中年汉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轻声说道。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