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后,熊猫会几个人面面相觑。半晌,薛蟠问道:“十三大哥,那个小姑娘是老几啊?”
“我打听了一下,是二房的五姑娘。”
“若有机会,可以把她推荐给太子。”薛蟠啧啧道,“脸皮又厚、又会表忠心、又能见风使舵、发现上司已没救了卖得那么利索。模样也长得挺小白莲的。什么后宫啊太子府啊就让她们这样的去嘛。”
“你说去。”
“我又不知道太子在哪儿。”
“太子就在孙府。”十三道,“故此你说的什么阴气重的贵人、阳气重的贵人,竟是胡言乱语。张老太君的阴气还能重过太子的阳气?”
薛蟠摊手:“那为何孙家不借太子的贵气保护二太太?”
二人互视假笑。
是夜三更,孙二太太丁氏于家庙悬梁自尽。
次日下午,栖霞寺来了个小和尚,说孙家请他们去做法事,问不明师兄去不。薛蟠忙换上新僧衣去了。遂混在本寺师兄师叔当中跑去孙家二房念了回经。
离开孙府前,薛蟠假意小解在外头磨蹭了会子。有个长随模样的人上前来打听道:“师父,敢问这儿是出了何事?”
薛蟠打不知道?”
长随道:“我主子是客人,不便打听。”他低声道,“今儿已来了好几拨和尚道士了。”
薛蟠也低声道:“贫僧觉得,什么消息等我们庙里知道了,大概满金陵城都知道了。事儿出在鸡鸣寺,横竖也不远。让你主子回头过去探听便可知。”
长随眉目动了动:“谢师父。”
不多时这长随便动身前往鸡鸣寺。薛蟠离开孙家便换了衣裳,快马近道抄在他前头。
长随抵达鸡鸣寺时,薛蟠刚跟山门左近几个最会招揽生意的卖香烛老婆子说完冤魂向孙二太太索命的故事,还强调五姑娘忠心护嫡母,买了几炷香进庙去。
长随也近前买香烛,果然是其中一个老婆子抢先拦住他招揽生意。长随顺口问道:“听说前两日孙家在鸡鸣寺出了什么热闹?”
老婆子立时说:“可不是么!客官还不知道么?”
“不知道。老妈妈你知道?”
“知道知道!这远远近近就没有人不知道的!”老婆子登时将方才从薛蟠那儿听来的故事添油加醋给转述了出来,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哎呦呦,当天晚上那二太太就死了。悬梁自尽,就跟他们当初约好的那样。我们庙里的师父都以为她能有个几日辰光安顿后事,谁知那个死了表哥竟一日都没等呢。”
“原来如此。”长随点头。“多谢老妈妈。”遂也买了香烛,没进庙,拨马走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孙家肯定很热闹,入夜后十三便说想去瞧瞧。陶啸自然巴不得,撺掇他快走。
直至四更天十三才回来。两位舅舅自然早就睡了,薛蟠和法静两个和尚端坐堂中发愣。十三张望了几眼:“还不睡?”
法静道:“贫僧这个师侄每隔些日子便要犯迷茫症,贫僧已习惯了。”
薛蟠怅然道:“心情不好。纵然丁氏死了,范公子也活不过来。”看了十三一眼,“孙家如何?”
孙家并不热闹,倒是忽然冷清了。孙老爷、老太君喝令次子休掉丁氏。孙二老爷不肯。若明着休了丁氏,必会牵连他儿子的名声。横竖人已死了,说她忽染急病便是。张老太君的院子守卫太多,十三小心混进去只偷听了一小会儿便撤走。太子跟他外祖母争辩的厉害,无非是二太太之过要不要牵连到整个孙家。
听罢,薛蟠扯扯嘴角:“咱们这单生意倒帮了太子一手。”
“阿弥陀佛。”法静道,“贫僧看皆大欢喜。范公子申了冤,太子撒了气,孙姑娘们保不齐不用再淌混水,咱们赚了钱。”
“还是惆怅啊。”薛蟠托着下巴。
法静看了他会子:“你若还是惆怅,想法子把京里头的太子妃救了。她还没死呢。”
“哎呀对。”孙太太们都是一副自家女儿在争太子妃之位的德行,就当没有杜氏这个人似的。“所以,皇后跟孙家到底什么关系?为何她那么想在孙家找大儿媳妇?”
法静道:“会不会她跟李太后一样,应该姓孙?”
薛蟠寒毛都立起来了:“师叔,太丧心病狂了!”
“贫僧就随口一说。要么皇后和孙溧他爹有段往事?咱们没在一起,得让孩子们在一起。”
两个和尚你一言我一语的瞎猜。十三听着恶寒,回屋了。
第二天,薛蟠、法静、陶啸和十三四个人在薛府花园子里大乱斗,打得飞天遁地。正热闹呢,有人进来急报:出事了。
方才陶瑛陪卢慧安出去买胭脂。挑挑拣拣的功夫,卢二爷忽然闯进铺子来,红着眼圈道:“三妹妹,你果然到这儿来了!”
卢慧安一怔,霎时忘了该怎么答他。陶瑛忙说:“大哥,你认错人了!”
卢二爷登时指着他:“我就知道你小子与她是一伙的!”
“嘿嘿你看出来了啊。”
卢慧安还没来得及想好应对之词,外头忽然涌入了十几条大汉。为首的是个高瘦老者,似笑非笑问卢二爷:“听说卢先生找到了你那个几年前不见的妹子?”
卢二爷愣了:“你你你从哪儿来的!”
老者捻了捻胡须朝卢慧安望去。陶瑛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