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因为十六就是云初的生辰,所以礼部将晚宴直接安排在了十六这日。
这日一大早,秦夙就来了,身后跟着异常高大的秦望,真是走到哪儿都带风。
“这孩子,出生的时候小的跟个耗子似的,一转眼长这么大了。”秦夙俯身牵着一手扶着摇篮的云初,由衷的感慨。
阿音抿了抿唇角,听见秦望不客气的说道:“侯爷这话说的,哪里有人说皇上像耗子的。”
“就是。”丝雀过来,小声道,“奴婢牵着皇上吧。”
“你这丫头,不是嫁人了么,怎么还总在凤阳宫晃悠。”秦夙看见丝雀将云初牵了过去,小家伙晃晃悠悠的,还不会走路,一定要扶着摸索。
“奴婢伺候娘娘,侯爷还不乐意么。”丝雀不满。
阿音无奈道:“丝雀也是在我身边习惯了,回来伺候而已,小叔叔来的这样早,总不能是为了跟她拌嘴吧。”
“我闲的。”秦夙白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只金色的小蝉,递给她,“喜欢么。”
阿音接过来,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纯金的,自然喜欢。”
“呵。”秦夙看着她那样儿,轻轻一笑,“看来还是那个慕盛了解你,送你什么稀奇玩意儿,都不如送你金银玉石。”
阿音闻言不由得一愣:“怎么,他才回来你们就见过了。”
“前两日他去我府上,谈了谈南疆商道的事情。”秦夙说着一撩袍子坐在了一旁,“说真的,短短一年,他如今在南疆的口碑可是不错,这慕家的商号名声可算是出去了。”
“他有才能。”阿音由衷道,掂了掂手里的金蝉,果真分量很足。
秦夙端着杯子,抬眸看了她一眼:“你跟他……算了,我不管这些,你是不是跟慕无尘那小子吵架了,他这几天火气挺大。”
阿音忽而想起那日自己说的话,抿了抿唇角,没有回答。
“看来是了。”秦夙想了想还是说道,“其实云墨的事情,你要是真想骂谁,我也是有份儿的,也不必可着那小子一个劲儿的霍霍。”
闻言,阿音倒是有些意外:“小叔叔这是让我拿你出气,我可不敢,会天打雷劈的。”
“反正你从前骂我也不少,也没见天打雷劈。”
阿音微微挑眉,心说连秦夙都看不下去了帮着慕无尘说话了,看来最近朝上是真的不大太平。
“其实我……”阿音刚想说什么就看见余田进来了。
“娘娘,金公子和夫人,还有小世子来了。”
“兄长来了。”阿音看了一眼门口,“请进来吧。”说着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的丝竹。
丝竹冷着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握着短剑的手紧了紧。
金连礼领着夫人孩子进来,看见秦夙也在,微微颔首:“侯爷好早。”
“你也不晚。”秦夙对金连礼的态度一直尚可,在军中也算是照顾。
云香怜抱着秦瑞给阿音行了一礼:“见过太后娘娘,娘娘金安。”
阿音瞧着小桃没来,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免礼了,瑞儿也来啦,过来我抱抱。”说起来也算是她的养子,却是一回也没有抱过。
云香怜抱着孩子,下意识的看了丝竹,丝竹对上她的目光,悄无声息的微微后退了两步。云香怜这才上前,将孩子抱给阿音。
“呦,也长大了呢,好漂亮的娃娃。”阿音说着看了一眼金连礼,“瞧着像兄长呢。”
“废话,这是我儿子。”金连礼说着,便冲着一边摸着墙走路的云初道,“初儿过来,舅舅瞧瞧。”
“来。”丝雀闻言,便牵着云初慢慢转身,指着金连礼道,“那是舅舅,那是舅母。”
云初一双墨色的眸子看着金连礼,吧唧了一下嘴巴,没有叫出口,显然不会,只是慢腾腾的摇了过去。
“来,这个给瑞儿。”阿音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一块白玉,“给瑞儿防身。”
秦瑞才几个月大,知道什么,只是觉得那荷包好看,便揪着不放。
听见秦夙冷不丁道:“呵,喜欢女人的玩意儿,看来还真是你亲生的,以后这万花丛中过……”
“侯爷跟个奶娃娃说什么呢。”秦望连忙打断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从前在南疆他家一支独大,人人都让着秦夙这个镇南侯,如今在京都不过一年,这张嘴真是逮到谁就得罪谁,一点儿也不消停。
秦夙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云香怜并不在意,一扭头看见金连礼已经将小皇帝抱在怀里,正往他手里塞礼物呢,显然也是不在意。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听见阿音忽然道:“像兄长也不错,大器晚成也挺好的。”说着抬眸看向她,忽而道,“如今瑞儿怎么说也是南疆的世子,母亲是平头百姓也不大妥善。”
云香怜这才缓过神来,有些意外的看着阿音。
阿音那双琉璃色的眸子看着她:“我知道如今金家不容易,荣华郡主又不在京都,有些人没有把你们当回事,这样不好,总归是南疆的面子,我的面子。”
如此一说,金连礼也不禁看向了阿音,一时不知应该说什么好。
出事以后,他们兄妹虽然没有翻脸,但是金连礼几次看她伤心断肠,都觉得愧疚。他知道,阿音看见他也是五味杂陈,所以很默契的,他也鲜少进宫看她了。
如今,这是要放下过去的意思了?
“毕竟是我的亲嫂嫂,封个诰命吧,二品,等年后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