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热闹异常的贡院门口,停在不远处一亮马车里,却安静异常。
阿音看着秦夙那根自己有几分神似的眉眼,很是好奇,这人怎么会有这么阴鸷深沉的眼神。
“侯爷不是去富阳查过了么,还来问我。”
“你不说,难道真的要本侯挖了那两座坟么。”
阿音微微挑唇,十分看得开的样子:“我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厨娘好不容易爬到这高高在上的位子,侯爷当真以为我还会在乎那一堆尸骨么。”
“……”秦夙眯了眯眸子,想要看出她话里的真假,“你果真不简单。”
“多谢侯爷夸奖。”阿音佯装逐客道,“一会儿丝竹要回来了,看见侯爷可不好,您要是没事了,请下车吧。”
“本侯听说你先前被人暗杀。”
“怎么,侯爷知道幕后指使?”
“是我。”
阿音看着他,似乎一怔,随即笑道:“侯爷不用这样激我,年前我就遇见过刺杀,那时侯爷还未抵京。”
“我可以先派人来。”
“说谎也是要讲证据的。”阿音往后靠了靠,慢慢的眯上了眸子,“在除夕夜宴的时候,侯爷都还未曾注意到我。”
“你怎么知我没有注意你。”
“我知道。”轻轻的三个字,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失落,“那晚侯爷拉了我一把,之后便跟南平王说了两句话,在之后落座,饮酒……那酒似乎不合你的胃口,你只喝了一口就放了下来,之后帝后驾临,再之后云鹤和夏家的婚事,让你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夏家身上,以及南平王……”
“住口!”秦夙忽然喝道,“你想干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侯爷,是您想干什么。”阿音一双清澈的眸子也不由得冷了冷:“我与侯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先不说侯爷为何去富阳查我,就说一说您为何派人盯着我跟丝竹。”
“……”
“侯爷不说话便是承认了。”
“是又如何,你们若是没有问题,还怕别人查么。”
“查自然是不怕查的,只是总要知道为了什么吧。”阿音忽然又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就像侯爷说的,总不能祖坟被人家挖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秦夙不喜欢她这一笑三面的样子,又市侩又狡黠,根本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应该有的样子:“你身边那个丫头究竟是什么来历,别以为我不知道。”
阿音一愣:“你认识丝竹?”
秦夙冷冷一笑,斜睨了她一眼:“一个要刺杀本侯的人,本侯会不知道么。”
“刺杀……”阿音震惊的看了车外一眼,她知道丝竹就静静地守在外面,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你说她是去南疆刺杀你的?”难怪那一身伤。
秦夙看着她,不语。
“她身上的伤是你伤的。”
“她要杀本侯,那条命早就应该留在南疆了。”秦夙不削道,“如此,你还不说究竟是什么人派你潜伏在云墨身边的么。”
阿音看着他,张了张嘴,下意识的要解释什么,却久久不能平静:原来,丝竹那个还未露面的主人,之前派她去南疆刺杀秦夙的,那么此人应该不是我的族人了,不然为何要杀他呢?
“不管你信不信,丝竹因为头受伤失忆了,我是去年来京的路上捡到她的,名字也是我给她取的。”怪不得,原来她没有完成任务,还是凭着本能往京都来,她的主人在京都。
“失忆?”亲夙显然不信。
阿音深深一叹:“侯爷如果不信,可以去查,我也很想知道她原来的主人是谁,也想知道……”自己是谁。
秦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不说我迟早也能查出来,到时候看谁能保得住你。”
“侯爷随意。”带着一丝失落和疲惫。
秦夙见她如此,起身要走,却听见她忽然问道:“侯爷会用蛊么。”
“……”秦夙回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了句,“与你何干。”便匆匆下了马车。
阿音坐在那里,见他真的走了,疲惫的靠在了马车上。
丝竹掀了车帘,看她面色不好:“主子。”
阿音轻轻的闭着眼睛,无奈道:“丝竹,原来他去查我,并不是因为我的身世,只是因为他怀疑我指使你刺杀他。”
丝竹担忧的看着她。
“我没事,失望一次是伤心,失望多了就习惯了。”阿音的指尖微微一蜷,终究只是问道,“他刚才说的,你听见了?”
“嗯。”丝竹点点头,“我记得了,我要杀他的。”
“还有么。”
“那人给了我一把剑,朔鱼。”丝竹说着,掀着帘子的手心一紧,正是那晚在皇宫攻击她的那把剑。
阿音看着她,默了默:“真不知道你原先的主子为何要你去南疆刺杀他。”
丝竹站在那里,自然是没有答案的。
“看来此事我们还要从长计议,你看见子枫了?”
“嗯,在第一榜,傅家小姐也在。”
“那真是喜事了。”阿音说着挑了帘子看出去,找了片刻,果真瞧见人群之外,慕子枫很傅柔在相互道喜,瞧着交情不错,如今两人算是同科了,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成为同僚。
“食盒给他们,我们回去吧。”跟秦夙说了一会儿话,实在是费神。
“主子。”丝竹却忽然说道,“方才秦夙下去,舒晓晚看见了。”
“……”阿音不禁蹙眉,“她来做什么。”
“舒四公子。”
阿音恍然道:“他也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