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郡主瞎了的消息,一下炸了满京都。
云安皇帝当即就传旨安抚,要不是因为秦夙也中毒的话,估计还要骂一骂他。不过阿音心里知道,不管云安皇帝表面上多向着她,眼下镇南侯府这两败俱伤的局面,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阿音被困在房间里,体内余毒未清,千机不给她服药,她便不好出去乱晃悠。好在几个知情的要是听说她瞎了,多半也猜得到是因为琉璃目现世了,应该不会来添乱。
只是她没想到,有个不知情的最近总是惦记着她,她这一“瞎”还不过三日,就风急火燎的找上门了。
“郡主,金公子来了。”丝雀站在屏风外面道。
这侯府入冬之后冷得很,阿音又中毒了,所以这屋里不仅点了炭盆,还加了一道屏风。这几日千机施针的时候,都不让旁人进来打扰。
彼时千机还在屋里给阿音施针,闻言不禁揶揄道:“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
阿音不理会他,径直道:“让他等一等。”
“是。”丝雀应了一声出去了。
千机抬手拿了白绫给阿音蒙上:“你瞎了,大殿下不来,慕家的两位也没来,偏偏他来了。”
“这事儿他不知道,估计以为是真的。”阿音眼前一片黑暗,想要坐好,伸手去摸床沿,却摸到了千机宽大的掌心,微微一愣。
千机却一言不发的扶着她坐好:“所以主人也不知道。”
“是。”
“看来我还真是知道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千机说着,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紧,“你们不是亲人么,为何不说。”
“你们不是主仆么,你没告诉?”
千机挑唇一笑,松开了手,起身道:“我去看看你的药,一会儿回来,不要跟他说太久,还要施针呢。”
“知道了。”阿音应了一声,听见他转身出去了。
没一会儿就听见丝雀在外面道:“郡主,金公子来了。”
“进来吧。”阿音靠在床上,听见金连礼匆匆而来:“你……你这是……真的瞎了?”语气里满是惊疑不定。
“暂时的。”
金连礼大步走到床前,微微俯身,看见她的袖子还挽着,上面有点点的针痕,不禁蹙眉:“暂时是多久。”说着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袖子放了下来,坐在了床边。
“一个多月,或者再久一点吧,不清楚。”
“这么久。”金连礼的语气不知道是担忧还是别的,顿了顿道,“那岂不是等你好了,我那儿都木已成舟了。”
阿音一怔:“婚期定了?”
“嗯,腊月初十。”
果真还是避了我的生辰,真是难为他们了。阿音指尖微微一动:“金伯伯去找过南平王了?”
“嗯。”
“说了?”
“嗯,说了。”
“看来,你非要娶她不可了。”阿音无奈道,“那孩子……”
金连礼的声音似乎有些隐忍,干涩道:“南平王许诺,进门之后便会拿掉,不会叫我们金家难堪。”说着冷冷一笑,“真是笑话,还够不难堪的么。”
阿音默了默,真不知道要如何劝慰他。
听见他委屈道:“我在家等你了好几日,今早才听说你中毒了。”
“金连礼,就算是我去找了你爹,恐怕这事儿也是这个结果。”阿音说着伸手摸了摸,摸到了他的手心,轻轻的握住了,“抱歉。”他才从外面进来,周身都裹着一层寒意,手也是凉的。
金连礼看着她的侧脸,苦笑道:“我知道,只是心里抑郁难平罢了,我可是他们的亲儿子,唯一的儿子呀。”
“……”
“要陪着我一辈子的人,即便如此不堪,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自己的得失,就这么把我给舍了。”金连礼深深一叹,握住了阿音的手,“你说,我是不是捡来的。”
“应该不是,你娘说生你的时候难产,你小时候体弱多病,事无巨细,应该不是假的。”
“……”金连礼闻言,不由得笑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这样一本正经的给我分析,我倒是有些没底了,是不是真的如此了。”
“不必在意。”
金连礼看着她那个样子,转而道:“我这儿已经是大势已去了,我想好了,娶进门不碰就是了,她都说了我娶谁她也不管,那就再娶十个八个可心的就是了。”
“那样就不是她管不管你了,荣华郡主要家法伺候了吧。”
金连礼哀嚎一声:“所以我也真是太难了。”
“习惯就好。”
“你啊,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中毒,镇南侯也中毒了,有人说是你俩相互下毒了,我才不信,这也太寸了。”
阿音微微往后一靠,松开了他的手,将那日自己服毒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末了加了一句:“现在想想我也是太意气用事了,万一是剧毒呢。”
“你还知道啊。”金连礼心有余悸道,“这事儿要是让大殿知道了能直接毒发了。”
“……”能不提他么,阿音撇撇嘴,“你可不许出去乱说,不然我饶不了你。”
“好好好,我说了做什么,对我也没好处。”金连礼嘟囔了一句,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对,一样的毒,怎么你瞎了,他没有?”
阿音细不可查的迟疑了一瞬:“他那五大三粗的,大高个儿,还内力高深,我能和他比么。”
“那倒也是。”金连礼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忽然道,“你做我妹妹吧。”
“……”
“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