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的房间里洒了小半桶的水出来,主仆二人都半湿着身子跌在地上,丝雀还晕乎乎的压在阿音的身上,真是一片狼藉。
情急之中,阿音打伤了一人,那黑衣人有些惊讶的捂着肩膀,似乎没有料到她会功夫,连忙一招手,沉声道:“快,将人带走。”
阿音一手扶着丝雀肩膀正要将她扶起来,小丫头慌乱间头撞到了浴桶,有些晕。下一刻便有人冲上来,一把抓住了丝雀的肩膀,将她拉到了身边。
阿音觉得身上一轻,看见那几人抓了丝雀就要跑,连忙喊道:“你们干什么!放下她!”
“走,快走!”
“可是……是这个……”
“走啊!”被打伤的黑衣人似乎听见了什么动静,急忙催促着同伴带着丝雀离开。
阿音大惊,霍然起身要去追,可是脚下一滑,慌忙间扶住了浴桶,受伤的那只脚刚才因为摔倒,此刻隐隐作痛起来。
“来人!有刺客,有刺客!”阿音只穿着中衣,湿漉漉的长发散在胸前,眼睁睁的看着那群人带着晕乎乎的丝雀跳窗往后山跑了。
慕无尘急匆匆冲了进来,看见阿音一身狼狈的趴在浴桶边上,骇道:“阿音你没事吧。”
“快……丝雀被一群人抓走了。”阿音一手紧紧地抓着慕无尘,男子见她身上湿了,伸手捞了一旁的外衣披在了她身上。紧接着川南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脸惊慌:“小姐!”
“快。”阿音指着窗户,“丝雀被抓走了。”
“……”
镇南王的贴身侍女被人从大营里劫走,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简直是天大的丑闻。
一时间,军营里风声鹤唳。现在不管是在做什么的,都被将领统一调令留在自己的营帐中,他们要清点人数,看看究竟是外贼还是内鬼。
此刻,夜色沉沉。阿音冷着脸坐在霍莽的营帐里,面前是一副巨大的沙盘,上面西大营以及身后的漓江,还有南山南都清晰可见。
她的长发已经干了,用一根簪子随意的挽着,那是丝竹给她的匕首簪子,上面啐了黄蜂针的毒。要不是因为她在沐浴,身上什么都没有,也不至于毫无招架之力,叫人钻了空子,劫了人。
丝竹和梁清听说她出了事,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完全顾不上粮仓的事情。一屋子的人,除了霍莽和看热闹的云鹤,其他几位西大营的将领都到齐了。
“真是没想到,本王来此一个多月了,今日居然用这样的方式跟各位见面。”阿音的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沙盘,声音异常的冰冷。
闻言,霍莽心中一沉,连忙单膝跪下道:“王爷息怒。”
其他人算是头一回见阿音,见她披衣坐在那里,小小的一人,却有一种无形的压迫之感。连忙垂着脑袋跟着霍莽跪下道:“王爷息怒!”
“怒?”女子轻轻一笑,抬眸扫了他们一眼,“本王还敢怒么?回头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都不知道为何。”
“……”霍莽知道这事儿非同小可,他这些日子瞧着,阿音的身边平日里就两个丫鬟跟着,可是暗地里总有个高手在近前。今日那些贼人是看准了她在沐浴,将男子都调远了,还有自己那边要查内奸,所以调走了她身边的两位女官。
云鹤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心情莫名的很好:“是呀,今天这事儿,本宫也是干不出来的,乘着王爷沐浴,便前来掳人。霍将军,您这军营里不干净啊。”
“殿下,末将已经派人清点人数了,应该很快。”
“其实也不一定是内鬼。”有人垂首道,“这一带一直有山匪出没,有我们大楚的,也有骠国的,很复杂,说不定……”
“闭嘴!”霍莽喝道,“谁让你说话了。”
那人一愣,抬眸看了一眼:“可是将军,不是没有可能。”
“这位是?”梁清站在阿音身后,冷声道,“我这几日在营中并未见过这位将军。”
闻言,阿音看了一眼,此人瞧着三十多岁,皮肤黝黑,五官力挺,高高瘦瘦的。
“末将是西大营的千户,郑斌。”
“郑千户还是慎言。”梁清冷声道,“若真的是山匪都能跑进大营来劫持王爷,那么你们将军恐怕就要提头来见了。”
“我……”郑斌闻言,将脑袋埋了埋,低声道,“是末将失言了。”
一时间,在没有人再敢说什么,偌大的营帐,跪了一地,一个也不能起身。
云鹤见状,微微挑眉:“也不知道,丝雀那丫头被何人劫去做什么了,本宫听说她年后要成亲了,这名节……”
阿音骤然瞪着他,眼中的怒火疯狂的撩拨着她的理智:“太子殿下还是少说两句吧,不然回头殿下身上少了什么,本王还要亲自去京都跟陛下解释我们是有多不和,那就不好了。”
“你威胁本宫。”
“我提醒你一句,单刃废了,我就是剩下一只脚也能收拾你。”阿音说着警告的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看着外面夜色渐沉,等着慕无尘他们的消息。
秦望对这里熟悉,出事之后他第一时间点了豹营的精锐去搜山了,川北川南和慕无尘都一道跟去了。已经两个是多时辰了,还没有人回来通报。
这大山之中要找几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西大营里,像是备战一样,所有的火盆都点燃了,如临大敌。
与此同时,位于山洞里的粮仓却是安静的很。有一群人正乘着这个时候小心翼翼的靠近,准备钻空子,再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