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甄宫女子被罚在慎刑司做苦役,和原本的安嫔──安宫女子做伴之外,也就只有五皇子被到潭拓寺里念经,其他人一点子影响都没有。
莫说平康帝私下狐疑起他那听话的四儿子是不是私下结交起了朝臣,就连徒明煜自个也大感意外,忍不住私底下跟幕僚说了几句。
徒明煜自然知道毓庆宫里失火一事不关他的事,莫说他没那人脉,即使有,也绝对伸不进那毓庆宫里,不过就怕父皇一时脑抽,把这事怪到了他身上,眼见这事能无声无息的过了,徒明煜暗暗庆幸,直呼好险。
要是自己身上当真背了一个弑兄之名,只怕这皇位于他会越发远了。
不过他也着实不明白,这些年来他是真不敢和朝臣结交,在朝中识的人当真不多,怎么这一关竟然能如此轻轻松松的过了?
幕僚微微皱眉,直言道:“想来这事必定有人帮着太子”
要是无人相帮,这事不可能如此顺利的过了。
徒明煜无奈的瞧了幕僚一眼,他也猜出这事是有人相帮,可是谁呢?
他在朝中一则无亲近之人,母家不显,养母家就更别提了,他就算想使力,也无处使力啊。
徒明煜此话一出,就连幕僚也有些哑然,他虽然知道太子一直不敢结交朝臣,但可真没想到太子竟然会乖到这种程度,他诡异的瞧了徒明煜一眼。
讲真,这真的是个太子该做的事吗?眼下太子仍是太子也就罢了,但说句不好听的,圣上年事已高,随时都会过去,太子如果不及早做些准备,到时万一圣上宾天,太子在朝中没半点势力,甚至连人都认不全,该如何接掌这整个大晋朝呢?
幕僚虽觉得不妥,但这太子总是以废太子之事为例,处处畏首畏尾,幕僚也不好说些什么,况且这话一出口有诅咒平康帝之嫌,幕僚也不好说,只能委婉劝道:“太子也是时候该发展一些自己的人脉了,咱们也不至于遇上事便如同瞎子一般,连个方向都找不着。”
新太子摇摇头,“父皇至今仍不肯放权,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父皇不给,他也不敢抢。
幕僚劝道:“或许太子该主动一些。我瞧圣上这些年来在政事上越发懒散,要是太子主动为圣上分忧,这才是孝顺之道啊。”
他顿了顿道:“太子不瞧,这朝中着实有不少人仍念着废太子,还不是因着废太子当年在朝堂上着实做了不少实事,况且眼下众人都知道废太子当年被废的冤枉,要是太子再继续安逸下去,只怕……”
毕竟事关大晋朝的将来,太子再不表现一下,只怕连圣上都会起了一些废立太子的心思了。
不只是幕僚,就连他的贴身太监高明都劝了几句,“太子,奴才听说,圣上命林如海亲自教导着废太子养在外头的皇孙,可见得对那小皇孙颇为看重。”
俗话说的好,隔辈亲,那怕是隔了辈的孙子,圣上对废太子所出的那小子也太过在意了,相较之下,磎皇孙不过就进过一次宫,连圣颜都没见着便让人送了回来,万一要是圣上因孙及父,便就不好了。
更别提废太子在朝中极得人心,他要是窜起位来,说不定当真会有大半朝臣支持起废太子也不一定,这事不可不防啊。
高明神色一正,“咱们不能再被动下去了。”
从甄家、废太子翻案,到毓庆宫大火,这一椿椿一件件他们都只是等着,从来没有主动出击过,俗话说的好,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他们要是再不发展一些自己的人脉,事事被动,早晚会被人拖进坑里而不知啊。
徒明煜沉默不语,他嘴上不说,倒也把幕僚劝他的话放在心上,但无奈他这么多年来在朝堂上做吉祥物都成了习惯了,要怎么抢差事,他不会啊。
他许久后才叹道:“这差事岂是这么好抢的。”
朝中有六部尚书在,本就有所分工,他平时也不在六部行走,那好抢什么差事呢,况且他也不是二哥,自小便被父皇带在身边,对朝中事务早就熟稔于心,说句不好听的,要是父皇突然丢了什么事给他,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呢。
幕僚和高明一时讶然,那怕他们再机灵,也上不得朝,不知道该怎么帮着太子,也只能罢了。
徒明煜的确是动了几分心思,但有些事即使是他动了心思也没有那么容易抢到的。
万万没有想到,这机会竟然来的这么快!
就在隔天的大朝会,辽阳府突送急报,北戎人似有大举入侵之势,不只如此,河南决堤,河南好些县市突遭水患,请求朝庭支援!
内忧外患夹击之下,平康帝身形微晃,显然也受到了震惊。
平康帝连忙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快给朕说个明白!”
这些年来,北戎已经好些年没再大举进攻大晋了,怎么会突然在这时候来攻打辽阳府?说句不好听的既使是要攻打北戎,也不该是在这种季节。
秋季正是牛羊长膘,也是牛羊的繁殖季节,其在北戎的重要性不下于大晋朝的春耕了,北戎人在这时候攻打大晋,岂不是自己找事!?
那传讯士兵颤声道:“回圣上,北戎今年的雪下的比往年早,偏生北戎牧草没存足够,好些牛羊饿死,北戎人这才……”
他含糊说着,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其实连他自个也不明白,今年的雪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