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情况怎么样了?”赫连杰走进寝殿,坐在赫连珏的床边,问了主理的御医。
“回二殿下,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现下醒来,便没什么大碍了。”御医忙活了一晚上,此刻把赫连珏从鬼门关脱了回来,心情也是大好。
医女们做完包扎的收尾工作,清理好残余的药渣和纱布,先退了出去,准备熬些补血复元的汤药,留了这么多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御医们有的回了御医院准备接下来的草药,有的还留在赫连珏寝宫,观察用药之后的动向,毕竟这次伤口太大,又是被狼咬伤,就算他真的有天神庇护,后期还是得小心照料。
“这里面刚刚这么一搅和,空气都污浊了。”赫连杰打开窗子通气,顺便吩咐御医,“你们去外边候着吧,李楉姑娘留下照顾就行了。”
御医们面面相觑,怎么就安排一个外国的医者照顾他们殿下?虽然她刚才是替殿下止了血,但是剑走偏锋,用的招还是太险了啊。
“可是……”主理医官有些不放心,还想辩驳两句。
“只让你们在外边候着,有什么事情还是叫你们,只是这里头不太通气,少几个人围着,大哥也清爽些。”赫连杰有些不耐烦的回答,磨磨唧唧的,跟个老娘们似的。
“是。”
赫连杰脾气不好,御医见他失去耐心,也只好齐齐应了声,老实退下。
阿楉没搭理周围的人事变动,自己取了盆清水洗了手,然后倒在了墙根底下,仍在勤劳搬运的蚂蚁片刻即亡,虽然只带了些些的毒花蕊在里面,还经过阿楉一次手,没想到药性却这么强劲。
“真是好东西啊。”阿楉看看浮在水面上,已经停止挣扎的蚂蚁,小声叹了一句。
又洗了把手才进屋,就看到赫连杰在赫连珏另一侧躺下,还左右挪了挪,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大哥这毒也该好好找找原因了,这么多年,跟带了个火药一样,一点火就炸。”
“外边……那么……多御医……都没找出草……药来解,急也……没用。”赫连珏一字一顿的说完,闭上眼睛,倒是一副看轻世事的模样。
“殿下该喝药了。”一个医女端着青花瓷的药碗走了进来,是刚才阿楉施针的时候,在旁替赫连珏喂药的的那个,看来她是专职熬药的。
“放……”赫连珏手指了一下床榻旁的小案几,示意医女把汤药放在那里。
“那……殿下记得趁热喝掉。”医女犹豫一下,还是放下药碗走了出去。
阿楉过去看了下药碗,草药的清香散发着微微的苦味,药已经放得温凉,正是最合适的温度。
她端到赫连珏身边:“殿下还是趁现在是热的快喝了吧,凉了就更苦了。”
说完,她已经把药碗递到了赫连珏嘴边:“喝吧。”
“我还躺着呢。”赫连珏看着到嘴边的药碗,有些无奈,这是想让他喝进鼻子里去不成?
“啊,也是。”阿楉看了一眼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大适合。
赫连珏点点头,有些期待她做出的下一步举动。
结果阿楉左右看看,对赫连杰说道:“二殿下刚好没事,扶一下太子殿下?”
突然被点名,赫连杰有些没反应过来,毕竟平时从来没人找他做过杂役之事:“我?”
“对啊。”阿楉理所当然,“太子殿下是您兄长,帮助兄长喝药,应该不算降低您的身份吧?”
赫连杰本来想赖一下,被她这么一堵,到嘴边的话也生生咽了下去,变成了:“好吧。”
然后便小心的把赫连珏扶了起来:“兄长小心些,我来侍候您喝药。”
赫连珏失血过多,全身无力,软绵绵的歪在赫连杰身上,却丝毫没有违和感,两人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在一起的气氛十分和谐。
“二殿下既然人都扶了,腾一只手拿碗,帮太子殿下喝一下吧?”
赫连珏刚想就着阿楉的手把药喝了,她拿药碗的手却直接错开赫连珏,递到赫连杰手边。
“又是我?”赫连杰仿佛受了欺骗,怒目瞪着阿楉脾气眼见着就要上来。
“杰弟……”赫连珏虚弱的声音响起,“不要那么用力。”
赫连杰被吓了一跳,慌忙松了手劲:“伤口没裂开吧!”
阿楉看着他,药碗依旧杵在赫连杰手边:“二殿下还不拿着,药可就要凉了。”
赫连杰不情不愿看了阿楉一眼,最后还是接过了汤碗:“长兄,小心烫。”
“都快没热气儿了,还烫什么?”
阿楉正要走出去看看新药准备好没,突然听见赫连杰这么一句,实在没忍住回怼了一句,然后在赫连杰就要暴走的时候快步溜了出去。
“长兄,你看你带回来什么人?”赫连杰把药碗怼在赫连珏嘴边,郁闷的看着轻飘飘走出去的阿楉,“不是说华阳女子最是温柔和顺的吗?”
“怎么?让你给为兄喂个药,你就不服气了?”知道自己老弟靠不住,赫连珏用没有受伤的手拭了拭自己的嘴角。
“小弟哪敢啊。”赫连杰把碗放下,小声用羌语说道:“不过你怎么喜欢这么个女子啊,我还以为你看中的定然不俗呢,结果这么蛮横。”
赫连珏斜睨了小弟一眼,眼中却没有不满,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同样用羌语说道:“都敢使唤你了,这难道还俗气吗?”
“是啊,是不俗。”赫连杰小心的把他放下,掩好被角,“就怕以后你被她牵着走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