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情况?”
阿楉看着赫连杰和赫连珏,用唇语对他们如此说道。
不是对自己母后很信任的吗?现在什么情况?明明拓跋姝都跟他们说了司徒婉婉可信,现在怎么又开始试探了?
赫连珏丢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下车再说,阿楉便也只好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任由沉默诡异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司徒婉婉也不明白今日怎情况又变了一个样,原本她昨日还以为跟他们相处到一块儿了呢,今天怎么又变卦了?
但是她看看赫连杰两兄弟正经危坐的模样,和李楉老僧入定的呆滞样子,也不敢再多问什么,现在她需要做的是融入他们,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多嘴的好,免得他们又多心。
跨越了几乎大半个草原的距离,他们一行人终于到了司徒廉齐的府邸,这次来的目的不同往日,就连赫连杰这种平日不长心的,面上都带了三分沉稳。
一下马车,早有等候在正门两旁的侍女和侍从迎了上去,很恭敬的对他们四人行了个礼,但是主要还是为了迎接赫连珏两兄弟。
所以他们的话术里,连阿楉和司徒婉婉都不曾提到,只是说了:
“恭迎太子殿下、二殿下,太子殿下圣安,二殿下亲安。”
阿楉原本就是临时加进来的人,他们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但是连司徒婉婉都不曾出现在他们的话中,这就有些耐人寻味的意思在里面了。
阿楉看了看司徒婉婉,她倒是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想来是对这种待遇习以为常,并没有觉得有被冒犯的情绪在里面了。
司徒廉齐和独孤辛芷带着司徒娜一行人在侍女们行完礼后出来,司徒廉齐很老道的张开双臂迎向赫连珏,喜笑颜开的说道:
“太子殿下大家光临,实在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他的动作太过夸张,就在阿楉以为他要直接搂上赫连珏的时候,司徒廉齐却在他离赫连珏差不多半人宽的地方停下,然后对赫连珏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背后拉了司徒廉齐一下的独孤辛芷不动声色的咳了一下,然后看向正盯着她的李楉微微笑了一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果然啊……
司徒廉齐那个没脑子的要是没有独孤辛芷在后面看着,那他还怎么升官晋爵,没被半道打下去就算不错了。
不过说回来,司徒廉齐刚才的表现好像确实是出自真心,并不是那种为了显示自己位高权重而专意做出来的举动,倒是又有些奇怪了。
也不知道他们这边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难不成司徒廉齐并没有想造反的心?这下倒是又有好戏看了。
……
独孤辛芷带着阿楉他们去了后院收拾出来的屋子,阿楉因为是以赫连珏的药师身份过来的,所以房间被安排在赫连珏的旁边,方便她为赫连珏疗伤,也让他们的沟通变得比较顺利。
阿楉趁着到屋子里放东西的时间赶紧溜到赫连珏的房间,确定四下无人,才小声的问赫连珏:
“你们什么情况?”
“皇后娘娘不是帮司徒婉婉确定身份没有异常了吗?”
赫连珏坐在小圆桌边,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却细细的品了起来,没有回答阿楉的话,那副闲情逸致的样子,确实让阿楉想就地给她一个大嘴巴子。
她这边还等着参与他们的计划呢,结果他倒好,完全不着急,还真是把自己当个爷了。
赫连杰磨磨蹭蹭的走进来,赫连珏才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准备说话。
他们住的是司徒府上一个单独的大院子,赫连珏是左厢房,阿楉住的是他的主卧旁边的一个小侧室,而赫连杰是他对面的右厢房。
明明就在临近不远处,他要等赫连杰过来一起说的话在外叫一声就是了,偏偏要坐在那里干干等着,像是故意要把阿楉气死一般,刚才还时不时拿眼睛看看阿楉,八成是在欣赏她气绝的炸毛样子。
阿楉捏了捏拳头,遏制住了一下想揍赫连珏的心情,他真该感谢一下自己爹娘给了他那张俊脸,不然他迟早死在她手上。
“我们不是不相信司徒婉婉,只是独孤辛芷的敏锐度绝非常人所及,要想拉下她虽然需要司徒婉婉的助力,但是却不能跟她私下交流过紧,否则被发现,可就不是那么好玩的了。”
赫连珏解释道,却换来阿楉的疑问:“可是你们突然不跟她说话,就确定她不会因为想太多而在独孤辛芷跟前表现出异常?”
“就是要她表现出异常。”赫连杰勾勾唇角,满含深意的说出这句话。
“哈?”
阿楉再次不解,她真的感觉自己变得愚钝了,是她的问题吗?
“我们要司徒婉婉因为我们的疏离在独孤辛芷面前状态不佳,她自小远离感情,所以对得之不易的情感关系看得尤为重要,这一点可以参见她因为司徒娜几个人而甘心做独孤辛芷的刀,我们借感情牵制她,一来可以看看她是否真的忠诚于我们,二来,也可以让独孤辛芷对我们提高警惕,加速她的计划。”
赫连珏提阿楉解释完,喝了一大口水,虽然话不多,但是一口气全部说完,还是有些气急了。
阿楉听完他的叙述,心里“咯噔”一下,他们倒还真是绝,司徒婉婉的软肋在哪儿,他们就往哪儿戳啊,真是比傅瑨还傅瑨。
她想着,看了一眼赫连杰,那小子不是喜欢司徒婉婉吗?现在居然会同意他大哥这个计划?
赫连杰坐在一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