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珏看她那副呆愣模样,脑袋有些大,这姑娘该她心细的时候怎么心又大成这样,真是让他有些难受。
“他说让李河试探我们是不是一对儿。”
真是的,还想营造一下气氛呢,结果被她一下就破坏了,现在说出来还有什么趣儿。
赫连珏在心内哀叹一声,然后畅想了一下未来的生活。
貌似会有些艰难啊……
阿楉这下终于被赫连珏的话震住了,睁大了眼睛,刚才脸上那副不耐烦的表情还停留在脸上,这两份情绪一同表现出来,还突然显得她有些滑稽的可爱。
“阿楉?”
“阿楉?”
赫连珏看她懵住的样子,突然觉得刚才低落的心情有些回升,总算还是让他如了一点点小愿,今天好像还不算太糟。
“怎么了?”阿楉看向赫连珏,眼神还是有些呆滞,相当迷茫的样子。
“他们谈完了,我们过去吧。”
看到阿楉痴傻的样子,赫连珏还是决定先不逗她了,便指了指前边已经停下来的李秉仁和李河两个人。
“哦,好。”阿楉看了看前边等着他们的师傅,提步缓缓的走过去。
她是真不知道啊,师傅从前那么迟钝的一个人,今天倒是这么敏感?她跟赫连珏最近才不过稍微关系近了一点,师傅居然就想叫李河过来试探了?
还真是越老越精啊,阿楉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
不过师傅也太杞人忧天了,她好歹也是师傅的徒弟,以前他教导她的事情,虽然不说字字刻在心上,但是也算是时刻谨记。
身为李家子孙,世代不与异族通婚,她这点可是记得牢牢的,绝不敢忘记的。
师傅居然如此不相信她,倒是让阿楉觉得有些不满,真是的,才几十年不见,师傅居然就变成了这样。
她抿着嘴哼了一声,叫旁边的赫连珏听见,侧目问她:“阿楉怎么了?”
阿楉愣了一下,僵硬的回头看他一下,想起刚才他说的话,还是有些别扭:“没、没什么。”
“阿楉不用觉得介怀,刚才的事情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赫连珏弯下一点腰,贴近阿楉小声说道,不远不近的距离,但是说出来的话,吹出来的温热气息刚好能蹭上阿楉的耳尖,一种微妙的情绪在两人之间迅速流转。
前边等着阿楉他们的李秉仁看着他们两个微妙的情绪,表情变得相当不爽。
赫连珏偷偷瞄了李秉仁一眼,表情闪过一瞬的得意,刚才他跟阿楉的亲密举动,应该有一半的理由是因为想让李秉仁觉得心情不顺畅。
果然也是个不安好心的人……阿楉扫了他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也没等赫连珏,自己现跳着飞到了师傅身边。
“师傅。”她走到了李秉仁身边,因为知道了刚才的事情,所以她现在在师傅面前表现得并不太自然,反而有些尴尬。
她自小便是如此,每次做了什么坏事回去,只要到了李秉仁跟前,她就绝对不会自然,这可能就是师傅的权威吧。
“我们一起去前边走走吧?”她说着,向李河示意了一下。
虽然让一个小孩儿做推轮椅的这事情不大好,但是阿楉觉得李河或许可能也希望自己能亲力亲为。
毕竟他们俩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他来说阿楉不过是一个外人,让一个外人去做这些事情或许会让他觉得自己被排挤在外。
所以阿楉也没有主动说要接过他的手。
赫连珏不远不近的在后边跟着,看着他们三个在前边走,无风的草原很温柔,没有凌冽如刀的风,鲜嫩的草,纯白的羊群,分散的牛马,一切都美得不像话。
“师傅在这里住着也好,华阳太过潮湿,很多事情也不太便利。”
阿楉走着走着,忍不住把这里跟华阳比较起来,明明没离家几天,以前在外边乱跑的时候,都是以月来计算的,那时候都没有说想家。
但也许是这边太过遥远,阿楉长到这么大,突然有了乡愁的情绪。
不过,也或许是因为这里的人,都不再是她所熟悉的了。
李秉仁听到她提及华阳,状似无意的问了她一句:
“陛下现在还好吗?”
赫连珏把他留在这里,照顾得倒也还不错,各种关于华阳的消息总是第一时间就派人送到他这里来。
所以关于傅瑨顺利登基,以及李棪之死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阿楉看了师傅一眼,便明白了他所说的陛下指的是傅瑨,当年她常常围在傅瑨的身边,兼之有雏雀师傅在一边打趣,师傅应该也是知道他们俩当年的事情的。
不过他现在突然问她,倒是有些让人耐人寻味的感觉在里面。
“还是老样子,不过陛下确实是治国理政的好手。”阿楉回答的官方,李秉仁也听出了些东西。
他叹了口气,虽然他是希望这个小丫头跟陛下在一起的,毕竟那可是他们国家的帝王,但是话又说回来,陛下到底是天命之人,又不像羌国,只迎娶一妻,他这个小丫头若是真的嫁过去了,宫里估计是有的闹腾了。
“那便好……”李秉仁略带些遗憾的说道,但话中更多的,是一种宽慰,说到底,他还是更希望自己的小丫头过得开心最重要。
想起他以前给李楉和李棪立的规矩,他突然沉叹了口气,什么绝不能与外族人通婚,这种话他到底是怎么才说出口的?
他摇摇头,把这些恼人的情绪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