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傅珣还没说完,一声尖锐的太监音便响了起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群臣一听皇上驾临,齐齐跪下,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带着皇后和几名后妃,陪着八国的使臣在一众宫娥太监的指引下来到太华宫前。
“众爱卿不必多礼。”威严的声音响起,群臣谢恩后垂首站在原地,等待着皇帝下一个命令。
“今日送去你府上的东西可还满意,朕特意着内务府的人挑出了子午莲,上次中秋时你说你寻了许久没有寻到,这次可高兴了?”
那威严的的声音在阿楉耳边突然放大,还带着点微微的笑意和不自觉的宠溺。
阿楉悄悄抬眼朝身侧瞥了眼,看到皇帝正微微笑着站在傅珣的面前,轻拍着他的肩。
反观傅珣,这人倒是一进宫便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性子,难得的严肃了起来。
面对自己的皇兄也是不苟言笑,作一个揖,直板板的回答:“多谢皇兄美意,待臣弟回去种下,长出的第一批子午莲定然亲自入宫送与皇兄。”
“哈哈哈,难得你有这份心,花便不必送了,自己留着吧。”
皇帝爽朗大笑之后,回身对着等候已久的朝臣说道:“天色已晚,众卿随朕进去吧。”说完,便带头向太华宫走去。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为了减少蜡烛燃烧时产生的熏烟,太华宫里除了寻常用的蜡烛,还摆上了不少的夜明珠,烛光闪动、明珠璀璨,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楚自己身处的是白昼还是黑夜。
朝臣们都已是见怪不怪,只有那八国的使臣们,见到这副场景,纷纷开始交头接耳,感叹华阳国真真是兴旺发达、物产丰裕。
皇帝在上首坐下,“众卿都坐吧,各位使臣也坐,这次宴会主要是为了答谢各国送来的精美的礼品,大家都不必拘礼。”
皇后和妃子们随着皇帝落座,朝臣和使者们也终于入席,虽然皇帝说着不必拘礼的话,但大家都是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多年的人,也不过当成一句玩笑,没有一个人当真。
全部坐定,宫乐奏起,宫女们端着一个个盘子踩着碎步整齐的从大门一列列走入,放下菜肴、酒水,又踩着碎步走出大门。
傅珣在下首第一位坐下,对席便是当朝宰相——宋祁,两人抱拳算是见了礼。
虽然自昌乐皇帝以来华阳便废了宰相这个官职,但傅瑨见这个宋祁实在是个清高不畏奸吝的不可多得的人才,故特地为他重新启用了这个官职。
不多时,舞女上前,为宴席助兴,席面也因为美酒的缘故不似初来是那么拘束。
阿楉也在傅珣身后跪坐下来,看着席间觥筹交错,君臣和睦的样子,默默等待时机的到来……
正是酒醉浓酣之时,一名小宦臣突然从一旁快步走向上首,对着傅瑨身边的宦臣明喜贴耳说了几句,明喜脸色一变,赶忙上前悄声告诉皇帝。
原本还一片热闹的宴席因为皇帝蹙起的眉头而渐渐冷了下来,思量了一会儿之后,皇帝吩咐了明喜几句之后,对着安静下来的众人说:“众位不必担心,敬事房走水,朕已安排了宁安王去处理,不是大事,大家继续。”
皇帝在上首说着,明喜已经走到傅珣身边,附耳说了几句,傅珣低声回一句知道,便起身向皇帝作一个揖,带着阿楉从侧门走出。
听了皇帝的解释,宴会又重新热闹起来,只是众人心里都在思考着,这天干气寒的,用火还是要小心着来,连皇宫都走了水,自己府上就更要注意了……
太华宫外,傅珣和阿楉往敬事房走去,一路上见到的都是从水房出来提着水桶脚步慌乱的往敬事房赶去的宫人。
熊熊的火光高耸入天,远远望去好像要把天也烧着,阿楉垂着头一言不发的跟在傅珣身后,为了不挡着救火的宫人们的道,两人走上了一条去往敬事房的小路。
从出太华殿开始,阿楉便感觉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们,但侧目看时又什么也没有,只当是那些提水的宫娥们看到当今宁安王殿下出来,春心萌动在偷偷窥视,故也放松了警惕。
直到后来上了这条小路阿楉才真切的知道到自己的感觉不是错觉,叫住前面的傅珣,屏息凝神,往左侧的树丛里发出几根毒针,轻喝一声:“给我出来。”
树丛攒动,三个蒙面的黑衣人持剑跳出,预备动手,阿楉定睛一看,几人身上,或是手臂、或是小腿,有一个点在月光下闪着银白的光,发出一声讥笑,“中了我的月寒毒还想动手,你们的心还真是不小啊。”
黑衣人听后大惊,拔下臂上的银针:“月寒!你是李楉!不是传说你退隐了吗!”
“呀,退隐了就不能再出来吗?谁定的规矩?况且难道你们以为我只是用这银针扎你们玩儿玩儿吗,居然没有一个人想着拔下来,就这会儿功夫,这毒,都快到你们心脉了吧。”阿楉睁大眼睛,一脸纯良。
三人赶紧盘腿坐下,封住几个大穴,调理脉息,期望能用内功将毒逼出来,“没用的,别白费力气了,中了月寒除了解药,没有其他解毒的途径。”
阿楉在领头的那个黑衣男子面前蹲下,扯下他的面巾,一张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但眉眼间有着浓浓恨意的脸便映入了阿楉眼眸中。
傅珣跟着蹲下,看着黑衣男子,不,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