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仁带着富贵先去薛邱的营地,要了一面带着薛字的旗帜,然后让富贵扛着,等到了秦府所在的街道,他跨上马,将棋子扛在肩头,顺着街道驰骋起来。
秦家所在的院子是萧翊给安置的,一个二进的小宅子,并不是十分富贵,左右街坊也都是差不多的人家,几乎一开大门,就是街道,有的坐在家里就能把外面街道看的清清楚楚。
“是打仗了吗?”
“建康怎么能打仗?”
“建康就不能吗?”
他们都是从北方迁过来的,他们的都城是怎么丢的啊?
这年头到处都可以打仗,建康算不得什么。
“但是打仗怎么就一面旗帜?”
有人发出疑惑的声音道:“是薛家的旗帜!”
“薛家的旗帜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为什么薛家的旗帜在街上跑?”
“他要去干什么?”
忽然有人想起来了:“秦家啊,是秦家啊!”
“啊,那个秦家……”
提起秦家大多数人都能想起来,他们街上刚搬进来一户秦家人,一大家子人住在一个二进的小院子里。
这秦家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人多房子小,显得有点穷困,可是他们这条街大家都不富裕,但是秦家还是出了名,虽然他们刚搬来,因为秦家小子闹了丑闻,那亲家要退亲,天天派人来要庚帖,秦家的大郎媳妇每天站在院门口骂人,临近的人家都能听见。
所以他们对这个秦家都很敏感,那跟秦家退亲的人家就是薛家。
所以这薛家人,可能就来找秦家人的了。
很多住户跑出来看热闹,人看着人,然后就扎堆聚在一起。
有人喊道:“秦家,秦家,真的去秦家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吧?不就是要庚帖吗?”
有个胖女人嗑着南瓜子呸的一声:“庚帖已经还回去了,这次不是退庚帖!”
“那是为了什么?”有人问道。
有人嗤笑道:“总不会来找秦家算账的吧?我看薛家早都怕了,自家女儿被那样的欺负也没个出头的!”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骑马少年停在秦家门口,然后从背后拿出弓箭,对着秦家门口的秦字牌,直接就射上去。
众人惊呼:“还真是来找秦家麻烦的啊?”
薛景仁看人聚的差不多了,对着大门里喊道:“秦简羽你个畜生给我出来,欺负我妹妹,你当我薛家没人了是吧?”
“你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订婚了还与别的女人苟且,置我妹面子与不顾,你给我出来……”
刘氏好几天没谁好觉了,好不容易打个盹,陡然间听见骂声,她坐起来问道:“什么人在大呼小叫?”
仆妇出去听了听,然后跑进来破着声音道:“是秦家人找来了!”
“秦家?不是都给他们庚帖了吗?他们还想干什么?”
“是薛大郎要找郎君,要打郎君呢?”
“什么?”刘氏顾不得头疼站起来,对着外面骂道:“贱贼,凭什么找我儿子,要打我儿子啊?”
凭你的儿子欺负人家女儿。
不过大家都以为薛家就这么算了呢,没想到还有后手。
仆妇叫:“这薛大郎弓箭了得,一看就是练过的,是不是让咱们家郎君躲一躲!”
“他的叔祖是行伍出身,他自幼跟薛老将军身边,自然箭法了得,恐怕打人也很了得。”刘氏着急的说道。
仆妇道:“那更要让大郎君躲起来了!”
可是就这么躲起来了,以后他们秦家还有什么面子啊?
没了面子,儿子的仕途怎么办?
刘氏气的牙根痒痒,道:“庚帖都还回去了竟然还来找茬,知道我就不还他们庚帖!”
所以人家之前都没来,估计就是防着这一手的。
仆妇很着急:“所以,让大郎君躲一躲吧!”
刘氏点头道:“行,你去告诉大郎君躲一躲,这个薛大郎,我去看看他,看他敢不敢打我!”
刘氏掸了掸衣服上的褶皱,然后黑着脸就出去了。
她出来后让下人打开大门,就看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人骑在马上正对着他。
少年肩膀上挎着弓箭,倒是没挽弓,不过地上他们秦家的门牌已经躺在那里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薛大朗她是见过的,小时候还逗过他,想不到小畜生这样无礼。
“你要干什么?强闯民宅,持凶作恶,你想杀人不成!?”
这个帽子可就大了!
薛景仁才不接,薛景仁对着看热闹的众人道:“吾乃薛氏薛景仁,本是这秦家的亲家,秦家简郎与我妹订婚亲!”
“知道知道!”“听说过,听说过!”
刘氏那么能骂人,想不知道这件事都难。
薛景仁继续道:“本来以为能结两姓之好,谁知道那秦简郎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一边和我妹妹订婚,另一边和别的女子苟且,还想坐享齐人之福两个不分大小,甚至在我家中后花园就行苟且之事,被我家中下人捉到,不然还被他骗在鼓里!大家给我和我妹妹评评理,你们说,这秦简郎可恶不可以!?”
大家都知道是秦简羽有问题薛家才退亲,但是具体问题多大大家还不知道呢,现在听薛景仁亲口说了,传言被证实不说,大家还知道了细节!
原来在岳父家里就苟且了啊!
就不能忍忍吗?那是岳父家里啊,而且还没过门呢!
“你闭嘴,庚贴不是退给你们了吗?”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