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六郎从树后走出来定睛一看,好像脸熟,想了想,眸光陡然间瞪大,带着雀跃无比的心情迎过去:“你是谢家五娘子是吗?”
薛五娘喜出望外,心想原来他认得我。
那日谢家宴会上,她和六娘一起碰见谢六郎,当时她就觉得嫁给这人不错,只是可惜当初他还是庶子,她也就只是想想,想想他可是嫡子了,身份都不一样。
而这个人既然记得自己,他是不是也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薛五娘脸一红,柔声道:“是我,见过郎君,郎君你怎么在这里啊?”
这个……
谢六郎急忙转移话题道:“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五娘,在下可否拜托五娘一件事?”
他们刚见面,就拜托她事情?是因为觉得她是自己人吗?
五娘脸上的红晕又上了一层,笑道:“郎君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说什么拜托不拜托的就见外了!”
谢六郎不慌不忙道:“姑娘是五娘对吧?我记得你有个妹妹,那日咱们一起见过的,令妹温和讨喜,让人见了就心生亲近,不知五娘子可否将令妹叫出来,大家一起说说话!”
笑容瞬间在五娘脸上凝结,她尤似没听清一边,最近抽了抽道:“郎君找谁?”
其实谢六郎这话已经说得非常清楚甚至露骨了,他想见六娘,对六娘有好感。
谢六郎不知道五娘对他的心思,以为自己太过唐突,可是不这样的话,他如何能见自己喜欢的人,如何能说上话呢?
“咳咳!”谢六郎下了决心,不慌不忙答道:“是六娘!不知五娘子可否行个方便!”
方便个屁!
什么令妹令妹的,他们三房小辈可只有她这么一个嫡出的姑娘,她娘也没给她生个妹妹,呸!
不要脸的贱货。
五娘确定了谢六郎的心思,对六娘就多有怨恨。在大房二房眼里,三房四房的姐妹是一样的,她同六娘走得近,同样不是大房的闺女,同样都长的不俗,她比六娘还要好看许多,凭什么这么好的郎君喜欢的不是她确是六娘呢!?
一定是六娘那个贱人有什么勾引人的手段,才让男人趋之若鹜,都喜欢她,尤其这谢六郎,这不都追家里来了!?
如果是别人让传话,还惹了她不高兴,谢六娘肯定骂人一顿转身就走,当她是下人吗!?
可是这个人是谢六郎,薛五娘不敢,也不想给谢六郎留下不好的印象,她心里憋屈的不行,但嘴上还是笑呵呵的答道:“只是让妹妹出来说话啊,这有何难,郎君在此处等我就行了!”
谢六郎听了大喜,作揖谢过。
薛五娘回去换了身金光闪闪的披帛戴在去见薛六娘。
薛六娘跟薛繁织一样,正在用缝衣裳。
跟薛繁织的衣服相比,六娘这件未成品就太普通了,五娘没什么兴趣,可是看六娘的爱好跟自己讨厌的人一样,心里多少还是不高兴的。
她坐下来将六娘的衣服抢过来丢在卧榻一旁,道:“没事做这些干什么?你家里真的没有下人了吗?”
其实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六娘屋子里,下人比薛繁织的还少,就一个。
六娘和四娘是堂姐妹,一个是薛家老四的孩子,一个是老六的女儿,两个人的父亲都去世了,是四房老太太把他们带大,但是两个人的待遇可差太多了。
四房老太太因为更喜欢四郎,加上四郎媳妇厉害一点,所以老太太对四娘更好,六娘的吃穿用度差了很多,相反的,如果六娘得了什么好东西,老太太还会把东西要过来给四娘,所以六娘的日子过得颇为辛苦。
薛五娘正是知道薛六娘日子艰辛,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一件,所以故意盛装打扮来见六娘,好让六娘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可不是因为一个祖宗,大家的人生就是相同的。
薛五娘故意提婢女,也是为了羞辱六娘,六娘的婢女只有一个,大家都知道,并不擅长针线,所以六娘房里的针线活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做的。
六娘听五娘问话,并没有深想,五娘是故意刺激她,她当五娘有口无心,也不生气,点头道:“正是没人做,我才自己做,就是不知姐姐来找我有没有事啊?如果没有事,姐姐可以帮我缝针!”
想得美,别说他不会,就算他真的会也不可能给六娘做使唤丫头。
五娘笑道:“其实我来找你还真有点事儿!”
六娘实在想不通,这个姐姐能找自己做什么?其实平时他能感觉到这个姐姐好高骛远傲慢的很,根本对自己不屑一顾,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求人呢!?
之前打仗她都是仗着四房女孩多,不然五娘能把他们欺负死,姑娘不是个好项羽的,此时说话却竟然有点客气,不是命令,而是说即使我来找你还真有点事儿。
六娘有种不好的预感,坐直了等着听五娘说什么。
五娘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先前不是去请过八娘吗?她不肯来,让我好生尴尬,但是事后我一想,是我的不对,她现在忙着,我却总打扰她……但是我是姐姐嘛,我也拉不下来脸面和她道歉,不如你陪我去,陪我去说说我不是故意的,她跟你关系最好,一定能听得进去你说话,如此说开了,也免得咱们姐妹心生隔阂!”
原来是请自己当和事佬!
薛五娘心想不过你和小八吵架的事情我可不知道啊!
虽然不知道,但是凭着薛五娘对薛繁织的了解,知道薛繁织如果都生气了,那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