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翟在无形中装了一个天大的逼,强如一灯大师,也仅探出小龙女毒入脏腑。
却不知她身中何毒,又如何中毒?
杨过和一灯大师皆是一惊,还道这裘千尺当真医术高超,顷刻之间,仅凭把脉就诊断出小龙女的伤势,还道出了冰魄银针、五毒神掌、经脉逆转等诸多关窍之处……
吴翟瞥了一灯大师一眼,又故意说道:
“段皇爷,你既然用一阳指内力暂时封住了这女娃儿体内毒质,又喂她灵丹暂保七日之命,却为何不用一阳指和先天功救她性命?莫非她怀中婴儿也被我二哥打伤了吗?”
此言一出,一灯大师的脸色顿时难堪起来。
想起当年周伯通和刘贵妃所生的那个孩子,只因自己由妒生恨,坚持不肯为其治伤,终于丧命。
这是他此生过不去的坎儿,为此撂下皇位不坐,遁入空门,又将心中的罪魁祸首裘千仞捉来,日日以佛教典故折磨他,却终究无法释怀……
却听一直缩在亭角的裘千仞呐呐地说:
“三妹,我并未将这娃儿打伤。是我失心疯,失手打伤了师父,他才因此无法施展一阳指为小龙女疗伤……”
吴翟怒道:
“你闭嘴!”
老子不知道这些情节吗?
这裘千仞果然是干啥啥不行,千里送人头第一名!
正在这时,少林寺山门忽然洞开。
一百零八名罗汉堂弟子,十八名达摩堂弟子,心禅堂七老,天鸣方丈,无色禅师乃至觉远、觉空皆从中疾奔而出。
原来,那觉空老远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苇亭,公孙绿萼满面惊恐,吴翟表情甚是狰狞,以为他们为强敌所迫,竟跑去搬了救兵!
天鸣禅师一得到讯息,心知那白眉僧必是一灯大师,但估量自己和无相的武功,却绝不是一灯大师对手,这才不得不请出心神堂七老来压阵。
只是心禅七老的武功到底深到了何等地步,谁也不知,只好让这懵懵懂懂的觉远也跟来,裘千尺有大恩于少林寺,即便不敌也只能以阖寺之力硬拼了。
天鸣禅师来到亭前,先礼后兵,合十说道:
“不知一灯大师前来,老僧未能远迎,还乞恕罪。”
一灯大师躬身还礼,说道:
“贫僧是不速之客,惊动众位高僧出寺,甚是不安,更何以克当?”
吴翟暗道,这些大和尚倒是够朋友,将来凭这《九阳真经》崛起于江湖,也不枉我一番苦心了!
却见天鸣禅师道:
“不知一灯大师因何事与裘施主起了冲突,不如进寺奉茶,化干戈为玉帛,好生商讨如何?”
他自知不敌,便想以缓兵之计先保得裘千尺母女再说。
公孙绿萼虽在绝情谷中,却也听过天下五绝的赫赫威名,知道母亲虽然内功深厚,却废了手足,万万不是一灯大师的对手。
此时见天鸣禅师等人前来,便似见了救星一般,连忙抢出一苇亭,来到天鸣身边,细细将那杨过如何中毒,母亲与他如何约定,后来这些人又如何上得少室山威逼抢丹说了一遍。
一灯大师听得面皮发红,他决计没有威逼之意,但是正如吴翟所言,他既然跟杨过上得山来,便已成威逼之势,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少林寺众僧闻言,无不怒意盎然。
想那杨过与裘千尺既然有约在先,便该遵守约定,以物易物。这位裘施主倒是守约,生生在这寒风凛冽的一苇亭中等了杨过足足三十余日,对方却如此霸道,既然没有取得黑玉断续膏,更该好言相求,没来由邀了强援,前来威逼……
天鸣禅师登时有些瞧不起一灯,想这人位居五绝,行事却如此霸道下作,居然恃绝强武功,威逼这一对母女。
更何况这裘千尺手足皆废,公孙绿萼又武功低微,这些人竟然能狠得下心,下得去手!
沉声道:
“罗汉堂,达摩堂弟子,布阵吧!”
达摩堂十八弟子登时抢出,罗汉堂一百零八名弟子暴雷也似的应了声:
“是!”
众僧片刻之间,已将一灯大师一行人四面八方团团围住。
天鸣禅师又合十向心禅堂七老躬身一礼,道:
“裘施主与我寺有大恩,不得不救,如今我不能敌,还请诸位师叔并力上前!”
当先那位九旬老僧道:
“便该如此!”
于是,天鸣、无相、心禅七老进入一苇亭中,挡在吴翟之前。
吴翟一直默不作声,此时方抬起头来,对小龙女道:
“你既然大限将至,为何又来求这绝情丹?”
小龙女却淡淡的笑了笑,轻声道:
“正因如此,才要救了过儿,他生来命苦。”
杨过闻言顿时泪如泉涌,喉间哽咽,嘴唇翕动不已……
吴翟暗骂:
他命苦个锤子!
这个世界里,最最艳福无边的就是他渣杨好不好?
他见小龙女可怜,本来生了恻隐之心,便要将绝情丹给她。并以诊脉为由,顺便将那绝情谷底寒潭白鱼的妙处相告,遂了这对苦命鸳鸯的愿……
但这少林寺众僧如此仗义,阵势一摆开,吴翟心中顿时一股子豪绝之气直冲而上!
老子本是破局之人,何必为这些虚幻的n委屈了自己?
又是威逼相迫,又是苦肉计,当老子好欺负吗?
这绝情丹老子便偏偏不给了!
来咬我啊!
于是从怀中拿出绝情丹,放在手心,道:
“这枚绝情丹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