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莹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却见之前已经被石彦明“踹死”的曲灵风竟然好端端的坐在地上!
见她看过来,曲灵风苦笑着从怀中摸出一个铁八卦,扬了扬道:
“惭愧,惭愧!”
原来,之前石彦明那一记窝心脚踹来,曲灵风自知不敌,便暗中将铁八卦移到小腹处,挡住了那必死的一击。
于是这一脚虽然声势骇人,曲灵风却并未受到太大伤害,但他却将计就计,就此装死。
他装得太像,石彦明又太过自信,竟未查验。
此后石彦明中了铁菱之毒,耳目感觉已大为减弱,待他转过身去调戏韩小莹,曲灵风却无声无息将一把淬毒的匕首掷了出去!
其实匕首不似铁菱那般小巧,总会带些风声,若石彦明未中毒,即便吴翟伤他在前,这匕首也是万万打不中他的。
但他恰好被朱聪毒菱打中,此时神志渐迷,哪里还有防备?
立时便被匕首贯通后心,那匕首上剧毒甚是霸道,石彦明内力虽强,但后心要害中毒,瞬息之间便已口吐黑血,就此毙命!
这人武功之强,虽不及五绝,却也算得上一流,将江南七怪和曲灵风打得落花流水,却终究丧生在一个“毒”字上!
韩小莹又向吴翟爬过去,口中不住悲鸣:
“五哥,五哥你怎么样?”
曲灵风心中不忍,叫道:
“韩女侠,得罪了!”
便在地上一撑,从韩小莹身旁掠过,手指如兰花般伸出,在她手腕上轻轻一拂,正是桃花岛的绝学兰花拂穴手。
韩小莹一惊,忽然感觉麻痹之感全无,心道,这竟是一招极奥妙的解穴手法,怪不得曲灵风要说“得罪了”!
曲灵风已落到吴翟身旁,搭手按在他颈侧。
过了片刻,欣喜道:
“韩女侠,你且放心,张五哥伤势虽重,却无性命之忧!”
韩小莹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下来,抹了把眼泪,扑过去将吴翟扶起来,让他半躺在自己怀里。
曲灵风又跃到朱聪身边,说道:
“朱二哥,你忍着些。”
朱聪惨然一笑,道:
“有劳了!”
曲灵风抓住秤杆,猛一用力,将其拔出。
朱聪闷哼一声,肩窝血窟窿中鲜血喷涌,手指连点几处穴道,将血止住,倒了些金疮药在上面。
他生性乐观,也不裹伤,便晃晃悠悠站起来,去瞧柯镇恶伤势,口中嘻嘻笑道:
“这狗官倒是厉害,若不是曲英雄机智,江南七怪便栽啦!”
曲灵风从墙上拔出双拐,撑在腋下,站起来道:
“朱二哥恁的见外,叫我曲三便是!”
两人相视一笑,便合力将柯镇恶、韩宝驹、全金发、南希仁抬过来,放在吴翟身边躺着。
众人伤势颇重,但因修炼了《易筋经》,内力自行运转,已在缓缓修复脏腑内伤,倒也不用担心。
曲灵风又唤了李萍出来,两人将石彦明的尸首拖出去埋了,这才把两个小孩儿从水缸里抱出来。
曲小婉懵懵懂懂,问道:
“爹爹,那个白衣叔叔呢?”
曲灵风捏了下她的脸蛋儿,笑道:
“婉儿藏得好,他找不到你,就认输回家去了。”
曲小婉甜甜一笑,挥了挥小拳头。
郭靖在草原上见惯了死人的,自然知道这绝不是捉迷藏,又见朱聪满身是血,五位师父躺在地上,忙跑过去问韩小莹:
“七师父,大师父他们怎么了?”
韩小莹温言道:
“他们睡着了,睡醒了便没事了。”
郭靖似懂非懂,呆了一会儿,竟然跑去里间,来来回回抱了几床棉被来,盖在吴翟几人身上。
韩小莹心中一暖,想道:
“这孩子笨是笨了些,心地却是极好的!”
次日,全金发率先醒过来,他伤的最轻,最后是被打晕了的,只是腰伤还没好,不能使力而已。
又过了七日,韩宝驹、柯镇恶、南希仁也先后苏醒。
只有吴翟一人,足足睡了七七四十九日。
他中毒在先,柯镇恶虽有解药,但他脏腑受伤,毒入经络,根本没法解毒。后来又捱了石彦明两掌,肩胛骨、肋骨断成几截,最凶险的是丹田被踢中,若不是《易筋经》,怕早就死了!
六怪养好了内伤,均觉内力增长了数成,伤势越重的,反而增长越多,不由暗暗心惊。
朱聪便打趣道:
“五弟教的这内功,倒像是个挨打的功夫,一挨打就变强,越是打得重,越是好处多多……”
这些日子众人已将酒店修葺一新,只是这荒村杳无人烟,即便挂了酒旗,也无人问津。
七怪志不在此,只图住个舒服罢了。
只李萍是个闲不住的,终日忙里忙外,将酒店打理的井井有条,还跟曲灵风学了酿酒,当真做起酒店的买卖来了。
曲灵风武功极高,犹在黑风双煞之上,一手劈空掌甚是惊人,但苦于师命难违,却不能教给女儿。
六怪的武功他又瞧不上,唯独韩小莹的越女剑其实极为上乘,但她自己尚未练精,曲灵风也不敢贸然开口。
这几日郭靖练武不辍,曲小婉甚是羡慕,韩小莹古道热肠,看在眼里,便问曲灵风:
“曲三哥,你武功这般高强,为何不教给小婉?”
曲灵风叹道:
“未得师尊准允,曲三不敢私授。”
韩小莹奇道:
“那你去求师父便是,小婉资质甚好,现在不教她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