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李萍的鸡汤,吴翟便拉着快要羞到自燃的韩小莹避了出来,酒店的隔音这么差,真真没法再住下去了。
吴翟不要脸,韩小莹还要呢!
两人沿着牛家村的遗址一路走过去,想寻一间不那么破败的,收拾一下住进去算了。
吴翟看到一旁江水潺潺,顿时有了主意。
向韩小莹道:
“七妹,这村里太破了,不如咱们住到船上:
“咱们又不打渔,住船上干什么?”
吴翟坏笑道:
“你听这江水滔滔,无休无止,咱们住在船上,晚上你叫声再大,老大他们也听不到了……”
韩小莹大窘,嗔道:
“谁叫声大了!”
说归说,还是随吴翟去临安城里买了一条大船,装点一新,停靠在牛家村口,遥遥可以看见曲三的酒店。
这船上的房间倒是豪华又舒适,至于花费么,有曲灵风和朱聪在,江南七怪什么时候手头紧张过?
匆匆十年光景,一晃而过。
临安承平日久,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江南七怪故态复萌,柯镇恶终日赌钱,朱聪、全金发泡在闹市中逍遥自在,韩宝驹到处搜集好马……
唯独南希仁固守在酒店中,日日鞭策郭靖用功。
其实郭靖已经很刻苦了,只不过南希仁没事做,纯属找个乐子罢了。
至于吴翟和韩小莹?
他们每天起床都已经中午了,吃过饭,教曲小婉练练剑,天又黑了,在没有网络和手机的年代,还能有啥娱乐活动?
奇怪的是,韩小莹始终没有怀孕。
吴翟倒是不介意,他不属于这个世界,终究是要离开的,没有子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韩小莹却放不下,心心念念要给吴翟纳个妾!
这还了得?
郭靖已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浓眉大眼,魁梧敦实。
南山掌法和降魔杖法已被他练得精熟无比,不过朱聪的点穴功夫他学的不好,那手法太快,又奸诈巧妙,跟郭靖不来电,倒是将朱聪新创的武功分筋错骨手练得不错!
朱聪言语行止甚是滑稽,心思却颇缜密,他和柯镇恶暗中计议了几次,均想梅超风双目虽中毒菱,但此人武功怪异,说不定竟能治愈,她若不死,必来寻仇,来得越迟,布置必定越是周密,手段也必越加毒辣。
朱聪每见手背上被梅超风抓伤的五条伤疤,心中总生栗然之感,想她一身横练功夫,急切难伤,要抵御“九阴白骨爪”,莫如“分筋错骨手”。
这门功夫专在脱入关节、断人骨骼,以极快手法,攻击对方四肢和头骨颈骨,却不及。朱聪自悔当年在中原之时,未曾向精于此术的名家请教,七怪又无人能会。
后来转念一想,天下武术本是人创,既然无人传授,难道我就不能自创?
他外号“妙手书生”,一双手机灵之极,加之雅擅点穴,熟知人身的穴道关节,有了这两大特长,钻研分筋错骨之术自不如何为难。
数年之后,已深通此道的精微,手法虽与武林中出自师授的功夫不同,却也颇具威力,与全金发拆解纯熟之后,都授了郭靖。
至于《易筋经》,郭靖懵然不知,反而契合经中奥义,这十年来内功已颇具规模,后来居上,竟已高出全金发一截。
柯镇恶、朱聪、韩宝驹、南希仁、全金发五人都是闲不住,等不得,坐不下的焦躁性子,否则怎能臭味相投,聚在一起?
因此,虽有吴翟告诫在前,大家仍忍不住时时将《易筋经》淬炼一番,结果不进反退,便连当初疗伤时得的好处都散的一干二净……
幸而自身的功夫还在,否则五怪秒变五虫!
是以,郭靖与五位师父拆招,渐渐从全金发换到韩宝驹,又从南希仁换到朱聪,如今已能在朱聪手下支撑百余招而不败。
郭靖还道诸位师父让他,却不知自己早已跻身高手之列。
正因如此,七怪才放下心来,流连市井,好不潇洒!
郭靖都练成了,吴翟夫妇岂有练不成的道理?
吴翟功力本厚,十年来自行运转,积攒便越多,自忖已不在裘千尺之下,一套大伏魔拳法也已练得精纯。
韩小莹则是个意外!
吴翟憋了一百多年,十年间于某事的执着热情不减分毫,以至于韩小莹总是身心俱疲,每天要睡很久……
这一招歪打正着,《易筋经》每日满负荷运转,她竟在睡梦中练就了极其高深的内力。
越女剑一出,曲灵风都撑不过十招!
这样一来,五怪皆以为两人掌握了某种神奇的双修功法,后来连韩小莹自己也认为吴翟深谙此道……
吴翟便更快活了!
这一晚,郭靖睡到中夜,忽听得门外有人轻轻拍了三下手掌,他坐起身来,只听得有人轻声道:
“郭靖,你出来。”
郭靖微感诧异,听声音不熟,开门往外张望,月光下只见左前方大树之旁站着一个人。
走到近前,只见那人宽袍大袖,头发打成髻子,似是个道士,又不男不女,面貌为树影所遮,看不清楚。
便问道:
“你是谁,找我干甚么?”
那人道:
“你是郭靖,是不是?”
郭靖道:
“是。”
那人道:
“你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呢,拿来给我瞧瞧!”
身子微晃,蓦地欺近,发掌便往他胸口按去。
郭靖见对方没来由的出手便打,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