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泪眼滂沱,忽听吴翟提到“肌肤寸裂,焚为焦炭”,也顾不得他后面说了什么,大声叫道:
“寒玉床!妈你快去寒玉床上,妈……”
吴翟苦笑连连,去什么寒玉床,老子都快炸了,吹个空调有什么用,这九阳神功是寒玉床这种小空调能扛住的事儿吗?
老子需要那一百年以后的乾坤一气袋!
可惜,没有……
吴翟不动,绿萼急的大哭,一边锤着地板,一边哭喊道:
“妈你快去啊!寒玉床不是可以清心火吗,你试试啊,别丢下我一个人啊,你快去啊……”
声嘶力竭,如那杜鹃含泪,声声泣血!
吴翟心中不忍,暗道:
“算了,满足这丫头最后一个愿望吧……”
此时他脑子里已经不太清醒,视线也变得模糊破碎,只是勉力支撑着,忍受着火刑的煎熬,一步步挪到寒玉床上,盘膝坐下。
忽然想起来:
“这次却是被裘千仞说准了,我拿火烧那火工头陀,九阳真气却拿火烧我,当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谁知,刚刚坐下,一股子清凉之气顿时从尾闾穴沿着脊椎骨蜿蜒而上,直冲进头顶百会穴,登时头脑一片清凉!
咦,还真的有用?
吴翟精神一震,求生本能占了上风。
便静下心来,不再胡思乱想,试着收拢紊乱的真气……
他自练了《易筋锻骨篇》,筋络宽阔,是常人数倍,坚韧则更甚,绝不是后来张无忌可比的。是以,那九阳真气虽在经脉中暴躁肆虐,此时更是在周身数百个窍穴中团团凝结、翻滚、冲撞,却始终无法破体而出!
就在此时,一股炽热的氤氲紫气又冲上百会穴,竟一瞬间就将那生自寒玉床的寒凉之气蒸发的干干净净,重新此处将占据,脑子里便似放了一大块烙铁,焦热难当!
然而,寒玉床上的寒凉之气却是生生不息,源源不断从尾闾穴输送上来,失而复返,始终护着吴翟脑海方寸之地不受炙烤。
吴翟大喜,如此神器,这才不枉那林朝英七年苦功!
也不去管周身其他地方,只将精神集中在头顶百会穴,先打下这一块根据地来再说!
其实《九阳真经》之中,也有易筋洗髓的法门,但吴翟既练了《易筋锻骨篇》,便将此处“小节”跳过,从未认真练习过。
此时百会穴中氤氲紫气结成一团,不受控制,忽然想到那处“小节”所述:
“虚实须分清楚,一处有一处虚实,处处总此一虚实。气须鼓荡,神宜内敛,无使有缺陷处,无使有凹凸处,无使有断续处……”
却不正是解此千千结的法诀?
于是,也不管那处凝结的气团,却只是缓缓收敛它翻滚时散逸出来的丝丝纷乱真气。
渐渐地,吴翟掌握的真气越来越多,而百会穴中凝结的气团却越来越小,吴翟便使掌握的真气化作一张网,覆盖在气团上。
那气团不断挣扎,颤动不以,但真气网虽薄,却极为坚韧,那气团挣脱不开,竟然“轰”的一声炸裂开来!
忽然之间百会穴剧痛,而那炽热痛苦之感立止,才发现那百会穴居然比之前大了数倍,而被炸散的氤氲紫气却在其中缓缓流转,已分阴阳,互生互济,自成一方天地!
原来,这就是所谓“打通窍穴”!
吴翟便依之前所为,逐一将神庭、太阳、耳门、睛明、人中、哑门、风池、人迎等其余八处头部大穴一一打通。
一时间,各处窍穴虽自成方圆,却每转一周便分出一半氤氲紫气,送入下一处窍穴,九穴连珠,周而复始。
那氤氲紫气在头部经络中浩浩流淌,极为顺畅,当真如琼浆灌体,飘飘欲仙,而脖子以下却仍旧如堕炼狱,炽热难耐……
吴翟睁开眼睛,见绿萼口鼻中不断流出鲜血,却仍然苦苦支撑着上半身,一动不动抬头望着他,眼中慢是焦急关切。
心下一暖,柔声道:
“丫头,看来我还得七八十年才会死了。接下来便须打通周身大穴,用时甚久。你快些疗伤,等我好了,咱们去喝酒!”
绿萼心里一宽,登时手上发软,扑倒在地,眼泪滚滚滑落,却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吴翟大惊,就要从寒玉床上下来。
却听绿萼道:
“妈,你别动,我没事!”
声音极低,显是中气不足,伤势甚重。
吴翟忙道:
“丫头,你不必爬起来,就用《九阴真经》中的疗伤篇,切不可勉强,需缓缓图之。”
绿萼道:
“妈,我知道了。你快些打通吧,看上去太骇人了……”
吴翟低头一看,却见自己手足裸露处,皮肤已经变成紫红色,而浑身经脉竟然不时鼓起一个大包,却是变成了一具打地鼠的肉板,果然是等不得了!
连忙嘱咐道:
“丫头,你且疗伤,我片刻就好!”
随即,便收拾心神,从肩井穴开始,逐一下行。
这个片刻,却是足足持续了九天九夜!
吴翟先攻破了全身三十六处要害大穴,氤氲紫气便不再肆虐,却在此三十六处窍穴中自行运转,并不能调往他处。
待吴翟打通了其余七十二处大穴,这种情形却丝毫未变,只是真气运行的范围又大了一些,可算作一个小周天,但仍然无法调动。
吴翟不解,便将周身七百二十处窍穴,无论大小一一凝练了一番,待最后一处——
太渊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