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捕头却又是皱起眉头,似是有些难色。
“只是当我们赶到的时候,那徐功名便已经不见了踪迹,恐怕是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偷偷溜走了。我们正在加派人手四处搜查,应当过些时日会有一些线索……”
对于这点陆哲倒是不担心。
反正他知道徐功名应该永远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等那捕快离开之后,陆清才施施然站起来,似是先细思回顾了一下先前的事情,随后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闲杂人等后,转头认真地看向陆哲,眼神中几分激动,压低了声音问道:“那徐功名……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也不是傻子。
从此次行动的结果以及之前三弟的态度来看,若说三弟对于那徐功名的失踪没有关系,他是不太相信的。
陆哲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继续隐瞒,爽快地点了点头:“死了,我亲手杀的!”
“其实……正如之前所猜测的那般,我们陆家被害的数人,此次正阳道人等人被人下毒谋害,全都是他的手笔!我又怎能放过他?”
本以为大哥会因此责备他太过冒险,但有些出乎意料的,陆清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有些赞赏之意。
“做得好!”
旋即,只见大哥转身望向门外的夜空,神色怅惘又带着几分憧憬向往,幽幽地说道:“其实……我小时候最向往的便是如三弟你这般快意恩仇,杀伐果断!”
“小时候听那些说书先生们说起大侠们的故事,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那是何等的艳羡,何等的期盼!”
“期盼有朝一日我也能成为这样的一个江湖侠士,让所有的恶人都怕我,让所有正道人士提起我的时候都不禁举起大拇指称赞!”
“然而……”他忽而摇了摇头,自嘲般的一笑。
“我也自知我那优柔寡断的性子做不了这种事,也只有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十五岁那年,与其说是娘替我拒绝了师父,不如说是我太过怯懦、太过愚笨而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
他转过身来,再次轻轻拍了拍陆哲的肩膀,就好像是将自己儿时的梦想交托给了陆哲一样,语重心长道:“接下来,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大哥我都无条件支持你!”
陆哲有了些明悟,与大哥对视间,能看见对方眼神里的期盼与鼓励,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暖意。
“多谢大哥!”千言万语,最终只是汇聚成了这样一句充满了感情的话语。
兄弟二人的默契已经不用多言。
只是陆清不知道的是,陆哲说出这句话时却是有些心虚。
不由心中惭愧地想着:“大哥……你恐怕猜不到我此次计划着不是去当什么大侠,而是出去避难躲风头的……”
他已经决定好了,待将陆家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便立刻独自去往某处偏僻的乡下或是无人的深山之中,一边修习武艺,一边好好地隐修两个月的时间。
至于那令牌便丢到河里去,顺水飘走,随那两个使者天南海北四处找去吧!
等此次风头完全过了之后,他再一边观望情况一边低调地回来。
如此看来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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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陆哲并没有回到房间里休息,而是趁着夜色上了马车,前往城外。
倒不是今夜便急着出发,毕竟距离下月十四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即便是去除路途中赶路的时间,也完全足够赶到。
他现在是想去见一见之前派人去跟踪调查的那纸扎铺老板口中所说的那位“高人”!
根据侍卫们传回来的调查的消息,那位所谓的“高人”其实就是一个极为落魄的小道士罢了。
那道观在几十年前,其师父还在的时候曾经还算是有一些香火,一些老香客们多少也惦念着旧情,会去探望一下,一些法事也会主动邀请。
只是近些年来就越来越不行了。
一来这个年轻道士没有其师父那么好的口才,过往的人情随着老人去世也就渐渐断了,二来其本身也没什特别的本事,一些糊弄人的手段还曾被当场揭穿过,没被人揍就不错了,哪里还有人照顾其生意?
那年轻道士被如此打击,更是没了信心,守本也守不住了。
也因此恶性循环下越来越落魄,最后变成眼下这个样子。
而这道士与那纸扎铺的老板的关系也十分简单。
是他那已经病逝的妹妹的儿子。
所以真要算起来,还是家族团伙式诈骗了!
陆哲如此想着:“若非是这家伙开光的确有些本事,自己恐怕真要计较一下这两人的责任了。”
等马车停稳了之后,他下了车,看着眼前这座十分破落的小道观,暗道一声“果然名不虚传”。
荒草丛生,树木凋零,几乎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偏僻地方,就这么一座孤零零的道观矗立在这里。
也亏得这道士心性沉稳,若是随便换另一个人恐怕早就耐不住脱了这身道袍还俗去了。
上前几步,他轻轻敲了敲门。
也不敢用力,生怕眼前这扇摇摇欲坠的木门随时会因为他的力量而倒下。
只不过他这么小心翼翼似乎起到了反效果。
屋内没有任何的反应。
反倒是传来了一道道的呼噜声,似乎里面的主人正是睡得香甜。
陆哲眉头一皱。
他可没什么兴趣去学三顾茅庐的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