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戴氏哭得太过厉害了,而且他们说话的声音也不低,乔云然正好在窗子边听了后半节的话。
乔云然是第一次真正明白婚姻的事情,原来是那么复杂的一桩事情,乔兆拾和戴氏竟然会为几句闲话争吵起来。
戴氏后来不再跟女儿们这般的逗乐,乔云然自然清楚明白过来,这年代的男女一定要成亲的事实。
乔兆拾打心眼里觉得两个女儿年纪小不知事,他自然不会主动来跟年纪小的乔云然解释一些事情,所以乔云然的心里面认定了,乔家的女儿是不能许亲嫁进富裕人家。
乔云然暗搓搓想着,天下富裕人家本来就少,而普通人家却很多很多,那她和乔云惜亲事可以选择的范围很是宽广。
这天夜里,乔云然梦见戴氏,听她说:“然儿,你妹妹已经会绣花了,你呢?”
乔云然醒过来天色亮了,她伸手抹一把脸上的汗,她又瞧一瞧睡熟的凌花朵,她轻舒一口气,还好是一场梦,她不用跟针线去计较什么。
乔云然入内清洗后,凌花朵也已经醒了过来,她跟在乔云然的身后,说:“昨天晚上大人们闹了一夜,我晚上睡的时候,我还听见你在梦里面笑。”
乔云然一脸惊讶神情瞧着凌花朵说:“花朵姐姐,我绝对不会在梦里笑的,我娘亲都催我要绣花了,我十根手指都不够那针去戳。”
凌花朵愣了愣后,她一下子笑了起来,说:“然儿,你原来梦见了乔婶婶啊,你大早上跟你说了梦里的事情,我觉得你回家后,你娘亲一定会催你赶紧学习绣花。”
乔云然苦着脸瞧着她,说:“花朵姐姐,你昨晚上跟我说,凌叔会带你出门,你赶紧吧,我已经听到两边房间的动静了。”
凌花朵赶紧往内里走,乔云然过去把窗纱打开,风,就这样的直接吹了进房间,乔云然轻轻的呼吸,她喜欢早晨江南的风。
凌花朵从内里面出来,她略有些烦恼的绔着头发,说:“我们现在幸好是扮小子,这头发梳得不好看,别人也不会多看几眼。”
乔云然摸一摸自个的头发,她轻轻的点了点头说:“我这一趟回去,我要跟紧我爹,免得我娘亲说我不象小女子。”
凌花朵瞧着乔云然半会说:“乔家婶婶对你的要求真高,我觉得你要是不涂抹得这般黑,你的肤色一定很白,你这样的女子不象小女子,那别的肤色不白的女子,又能象小女子?”
乔云然想起乔云惜的容貌,她笑着说:“我妹妹惜儿容貌生得好,而且她的性子恬静,除了喜欢哭以外,我觉得她没有缺点。”
凌花朵瞧着乔云然轻摇头说:“然儿,我和你妹妹大约是做不了好朋友,我最受不了那种喜欢哭的人。”
乔云然听凌花朵的大实话,她对此没有任何的介意。如果乔云惜不是她嫡亲的妹妹,她也受不了别人在她面前哭来哭去。
乔云然很是感慨的跟凌花朵说:“花朵姐姐,她是我的妹妹,我有时候还能够容忍一二。”
凌花朵瞧着乔云然一下子悟了,她低声问:“然儿,乔家婶婶是不是一个娇柔的美人儿?”
乔云然想一想戴氏的容貌,她轻轻的摇头说:“我娘亲容貌秀丽,她为人行事不娇柔。”
戴氏如果是一个娇柔的美人儿,乔兆拾当年大约也不会娶这样的一位美人儿入家门。
凌镖头来叫凌花朵的时候,他瞧见已经打扮整齐的乔云然,他站在门边想了想,说:“然儿,你同花朵跟着我一道出门吧。”
乔云然瞧着凌镖头轻轻的点头,凌花朵满脸欢喜的神情跟凌镖头说:“爹爹,我会照顾好然儿,我和然儿不会拖你们大人的后腿。”
凌镖头瞧一瞧她,他跟乔云然说话的时候,很自然的声音温和许多说:“然儿,你去跟你爹说一声,我们在楼上等你。”
乔云然很是欢快的去拍了乔兆拾的房门,大牛出来的开了门,他瞧见乔云然的时候,他满脸欢喜神情低声说:“然儿,我跟你说,我存的药草都卖了,进了好几两银子。
然儿,你好好跟姜大夫学习,我瞧着姜大夫的意思,他这一次会陪我们回平河城,他想要去东北一趟。他明年大约会搬家回到江南来,我们以后以后会难得见到他了。”
乔云然瞧着大牛低声说:“大牛叔,姜大叔已经跟你们说了,他明年要回江南的事情?”
大牛自从跟乔云然一起采草药后,他在许多的时候,他都没有把乔云然当成孩子看待,他跟乔云然低声说:“姜大夫这一次过来去了官府一次,他回来后很是高兴。
江南这边避难的人家,只要有地契在手里,他们的房子都能够经过官府要了回来。”
乔云然听后有些欢喜起来,说:“那些在外面的人,他们知道消息后,他们一定会乐意归家。”
乔兆拾从内里出来,他瞧一瞧乔云然面上的神情,问:“然儿,你大早上过来有事找爹爹吗?”
乔云然一下子记了起来,她立时跟乔兆拾说:“爹爹,凌叔要带我和花朵姐姐出门,我来跟爹爹说一声,爹爹,我走了啊。”
乔兆拾的点刚点了一下,乔云然已经转身往外快步走了,大牛在一旁瞧着笑着转了头,问:“乔兄弟,我们今天去提了布料,你还有别的事安排吗?”
乔兆拾想了想说:“我还要买两套厚一些衣裳,万一在路上遇不到合适的衣裳,我们父女也有衣裳换着穿。”
大牛想一想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