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三竿,七个黑影的降临,打破了本该属于富江区的宁静夜晚。
他们个个身形矮小,面遮黑纱,只露出一对无神的眸子,死死盯着对面的二层小楼,正是白天时宏江和福茨呆的地方。
“目标没离开过吧?”
“喝了一天的酒,早就是醉猫一只了。”
中间的黑衣人点了点头,朝着边上的人一招手,哑着嗓子低语道:“讲一下屋里的情况!”
最左边的黑衣人听罢,弓着身子挪到队伍中央。单膝跪地后,从怀中掏出一卷图纸缓缓打开,放在面前的地面上。
“这里是玄关,旁边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一共三个卧室都分布在二楼,目标此刻就在这间卧室。二楼一共五扇窗,正对街两扇,背面两扇,还有北边二楼走廊尽头是最后一扇。”
“目标不可能在一楼么?”
“除非起夜随便睡在哪,否则不可能!”
为首的黑衣人沉思了一会,指着地上的图纸指挥道:“我、二号、三号蹲守二楼三面的窗户,六号和七号守在一楼窗外。其余人从正门潜入,确认一楼情况后再上二楼放其他人进来,尸体由二号或者我带出,都明白了么?”
见众人齐齐点头,为首的黑衣人举起右手猛地一挥。七个黑衣人瞬间消失在原地,将对面小楼的所有出路都堵得严严实实。
不用多说,这七人便是瀞灵廷内那个不知名的男人派来,暗杀宏江的杀手。
或许把放在护廷十三队中,他们的实力只能算中上游水平。但论夺人性命,个个都是绝顶绝的高手!
无声无息,福茨的家中便到访了两名不速之客。这二人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一个在纸门点开小洞观察屋内情形,另一个自动贴在墙边,注意二楼是否传来动静。
事实证明宏江是个睡觉很安稳的孩子,他们担心的意外并没有出现。将此刻在一楼屋外等候着的兄弟们放进来,四个人连楼梯都不踩,贴着墙壁缓缓爬上了二楼。
此刻的二楼走廊漆黑一片,安静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四人先是分头确认房内情况,和情报中的分毫不差,宏江正蒙头睡在走廊尽头靠街道的那间房里。
打开窗户将外面的二号和三号放进来,四号伸出拇指,意思是早已用吹通将燃灵烟送了进去。
这是一种无色无味,没有任何毒性的药剂。它唯一的特点便是极易被灵力冲击从而燃烧,这些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和宏江同归于尽!
至于为何不使用毒烟,能从外就让一个灵力等级达到六等的死神束手就擒甚至死亡的药剂,目前的尸魂界还没有这样的东西!
纸门被缓缓拉开,下一刻密闭的房间里猛地涌进一阵冷风。月光透过纸窗,将六个人影拉得老长。
左臂、右臂、腰肢、脖子、心脏,五柄泛着白晕的短剑分别冲着不同的部位袭来。还有一柄正从宏江头顶横扫而过,再加上窗外的一号,宏江所有可能逃脱的方向都已经被他们封死!
“还真是个醉猫!不过醉猫要变死猫了!”屋中的六个黑衣人心中同时冒出一个念头,看着已经穿透棉被的短剑,面纱下的嘴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雪白的棉絮中夹杂着蓝色的橡胶碎片,空气中砰的一声脆响,仿佛提前点燃的新年炮竹,在庆祝这次成功的行动。
但这些人里会有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么?没有!
“被耍了!先走!”见行动失败,三号当机立断,立马带着其余人破窗而出。守在窗外的一号听到屋里不寻常的声音,也早就没了踪影。
旁边屋子的福茨也不是猪,听到这动静也是跟着黑衣人后脚来到了宏江的屋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只剩一个木框的纸窗,宏江出事了的这个想法紧跟着出现。原本的床铺已是一片狼藉,但唯独不见血,看来这小子不是个短命鬼!
那现在的问题是,宏江人去哪了?
想知道答案的不仅是福茨,此刻已经逃到两个街区外的黑衣人们更想知道。面对正在质问着的一号,六号和七号真是有苦说不出,他们很确定宏江没有离开过福茨的家,事情发展成这样他们也是始料未及。
不过如果他们能稍微再停留一会,没准福茨会好心的告诉他们答案。借着月光,屋里的福茨发现了墙壁上的一张纸,上面的内容正是出自宏江之手。
“我左思右想还是恼火!被骂一顿就能抵消救命之恩?也太看不起我的身价了!那群家伙必须要付出代价!不告而别甚是失礼,被子里是我惭愧的表情。——蝶冢宏江留。”
看着这封任性的手书,福茨真是哭笑不得。感情是为了敲诈所以躲过一劫,真不知道该说他小肚鸡肠还是幸运才好。
“这小子还真是灵王眷顾,坏事变好事~”
远处的黑衣人们可就没有福茨的好心情了,任务失败,跟丢目标,哪一个都是他们无法接受,瀞灵廷的主人无法接受的事。
“七号先传消息回去,等主人决策吧。”黑衣人一号低声说道,声音有些抖。宏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还好,要知道的话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已经赶往杀戮之原,妄图索要补偿的宏江自然不会知晓这些黑衣人的存在。但真相真如那封手书所言么?
“隔着块布说话不累的么?摘下来,你们都已经安全了,快摘下来啊~”
同样两个街区外的一间房屋,一个身穿死霸装的男人正站在屋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