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学生不敢。学生只是以为,学生卷子上几乎什么都没有回答,就只做了最后一道题,而刘兄,他几乎把每一道题都做了,为何,最终被录取的人却还是我。”
孔奂手上拿着卷子,跪着趴了下去。
或许,此时大部分的及第士子,也同样有着这样的疑问。
只不过……
李承乾却只用了一句话,就把所有人,这里面自然也有孔奂,给问住了。
李承乾说道:“你说,你的那位朋友他几乎把每一道题都做了,那么,他做对了吗?”
“这……”
李承乾接着道:“这里的每一道题,尤其是前十五道题,每一道,都只有,而且是唯一的答案,只有后面五道,是酌情给分,而且这份卷子最后的五道题算的不是总分,而且考察考生的某一样特长。所以,你自己看看,你的这位朋友,他前十五道题是否全都答对了,再看看,后五道题,也答得如何。如果本太子没有记错的话,答案应该都贴在了当初放榜的副榜之后。”
“这……“
孔奂接下来也是很快便看了起来,只可惜,他早就忘了答案都是什么了。
李承乾见他有点尴尬,也是对在座的诸位道:“有谁还记得当初张贴出来的答案,给他所说。”
这时周邦熠立马站了起来,“启禀太子殿下,学生还记得。”
李承乾:“那你来读给他听。”
随着周邦熠把答案一字不漏地背了下来,而孔奂,心中也是哇凉哇凉的,因为一路下来,他的那位朋友几乎是全错。
周邦熠背完了前面十五道题的答案,包括里面有一道题,说的是计算任意知道三边长度的三角形的面积,还给出了三边,这样的题目,简直就不是人做的。
背完了前十五道题。
李承乾道:“如何?你那位朋友对了几道?”
这时,孔奂也是支吾了起来。
李承乾:“对的太少了,不好意思说出来?”
孔奂:“回禀太子殿下,只对了一道。”
李承乾:“我猜猜,应该还是有选项可选的吧。”
李承乾这话说的,怎么感觉像是在侮辱人。
孔奂:“是。”
不过随后,李承乾又说道:“其实这也很正常!想问在座哪一位,能真真正正明明白白地知道前十五道题是如何解的,认为自己是真的明白的,现在可以站起来。”
只见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没人敢站起来。
李承乾:“这就对了!本太子也答不上来。不过本太子再怎么差,应该也还是能蒙对两三道的。”
孔奂听了,无比羞愧。
主要是替他那位朋友刘兄觉得羞愧。
他自己都好像蒙对了两道好吧。
只能说刘兄自己不争气。
这时,李承乾又道:“然后,还有最后五道题,你还需要现在念出来,让在座众多及第士子,一起品鉴吗?”
孔奂的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他已经被前面的题目给弄得完全没有信心了。
他躯体几乎贴地在地,“学生,再没有疑问。”
“我有。”
然而孔奂退却了,李季常却没有退却。
然后李承乾把目光又是往李季常这边看了过来。
但李季常还算是稳得住,硬是把李承乾的锋利目光给接住了。
李季常:“学生尚有两个疑问。”
李承乾:“说。”
李季常:“后五道题的答案是什么,以何为录取标准,还有,最后五道题,是仅凭一道题,就能决定科举及第与否?”
这李季常还真敢说,也不怕李承乾现在就把他的功名给撤了。
不过,或许他也只是想为自己正名吧。否则,若只是因为答上了后五题的某一题,便被选上。这不管如何,都很难以服众。
对啊!
孔奂这边一听,也是觉得如此。
为何他只答对了两道,但是却能科举及第,这也太儿戏了。
“学生也有与这位士子,一样的疑问。”
孔奂又起来说道。
接下来,夭夭知道自己必须要出场了。她让苒儿去给李承乾传话,而李承乾听得了苒儿的话后,也是点了点头。
紧接着,话语权便来到了夭夭这里。
夭夭每说一句话,再由苒儿来传递。
第一句——
“太子妃说,太子殿下所出的这五道题,每一道题,都有他很深很深的用意。”
一上来,便把所有功劳都给到李承乾。
“譬如说这第一道,炼铁。”
“自上古以来,我们祖先所使用的农器经过了可以说是三个阶段的发展。”
“从一开始的石器时代,使用的是石斧、石镰。到大概一千五百年前,开始进入青铜器时代,青铜在作为礼器的同时,随着青铜的普及,以及青铜冶炼技术的不断发展,也成为了百姓手中的常见农具。直至今天,铁器开始大行其道,哪家百姓手里没点铁器,这耕作都做不好。”
“可以说,如今的我们,正正生活在铁器的时代。”
“而从石斧、石镰,到铜铲、铜锄,再到现在的铁镢、铁犁,你们以为,到底于百姓而言,是方便了,还是不便。”
“铁器技术的发展,必须视为重中之重,铁不单单能冶炼作兵器,也能作为农具,而且为百姓的生活生产,提供更多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