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忆贞听到木忆星要走,唤人拿来几本字迹娟秀工整的手抄佛经,递到木忆星的手上:“这是我替祖母和大伯母,还有大伯父抄的佛经,保佑他们身体康健,延年益寿,你帮我带给他们。”
木忆星乖顺的接过佛经点头,然后转身逃也似的跑出院子,就好像跑慢一些,木忆贞就会把他抓起来剃度一般。
不过,他在跑到门口时,还是停下脚步,扭头冲瑞草大喊:“傻大胆儿,本少爷才不当你的什么狗屁下人。有能耐,你就把我也给拍飞了。”
说完,一溜烟儿的跑不见了踪影!
木忆贞望着落荒而逃的木忆星不见了踪影,便对瑞草浅笑道:“二弟弟调皮,但心眼儿不坏,他若是戏弄于表小姐,还望表小姐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木忆贞的语气,带着一丝天然的疏远,瑞草并不以为意,点头“嗯”了一声。
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人”!
木忆贞见瑞草木讷直肠子得仿佛不知道客套为何物,不由得笑了。
本来,她还想客套的说两句自己也没有什么能耐教导瑞草等云云,现在全都省了。
她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木忆贞将瑞草迎进门后,便直截了当的指导瑞草学习各种规矩。
瑞草学的很快,只是不明白,为何要踱不过寸,语莫掀唇?
笑不露齿,又不是没牙的老太太;莲步轻移,又不是半身不遂!
妖类只要不是哑巴和瘫痪,无不声音豪迈,行走大刀阔斧,断没有这般矫揉造作的道理!
而且,这些莫名其妙的规矩,还只针对人类女子,男子为何不必遵守这些德行规矩?
在妖类,可没有什么男尊女卑,三从四德这些狗屁不通的道理!
木忆贞乃是一个内心清净,古井无波的女子。结果给瑞草教导一堂课下来,一直游走在抓狂捶墙的边缘。
她收回,刚才说喜欢与瑞草这样人打交道的话!
最后,木忆贞在感觉自己即将要口吐白沫之前,忍着要揍人的冲动,十分“和蔼”的将瑞草请了出去。
之后,她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都在吃萝卜顺气。
并且,变得越加疾世愤俗,非要常伴青灯古佛,斩去所有的尘世烦恼。
二夫人慕容氏因此跑到木老夫人那里告了瑞草一状,瑞草学习规矩的课程,只维持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彻底的告吹了。
此路不通,便另辟蹊径,木老夫人决定三日后瑞草去吏部鲁侍郎家赴宴,由木忆星与二房的三位小姐一起陪同。
人多力量大,到时这么多人在瑞草身边帮衬提点着,应该就不用担心了。
通常官员富商宴请宾客,都会请一两位知己好友,或是身份儿贵重的人陪宴。
二房三位姨娘得知自己女儿要去吏部鲁侍郎家赴宴,自然是要为之精心打扮一番,说不定席间,就认识了一两个条件不错的公子哥。
木府大房没有女儿,二房的长女又是一个吃斋念佛的主儿,没有嫡长女名正言顺的带领,二房庶出的三位小姐,平日里根本没有机会去别的府上做客,遇到这般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三位姨娘自然是卯足了劲儿的捯饬自家女儿。
花氏和柳氏还不甘心的跑到木老夫人那里,硬是软磨硬泡的为自己女儿各求了一副头面和布料,抓紧时间裁制新衣。
木老夫人觉得不能厚此薄彼,便也给三小姐和瑞草,准备了同样的衣服首饰。
只是,三小姐是一个只在乎宴会吃什么,根本不管那些公子哥是圆是扁的主儿。
瑞草也和她差不多,只是觉得参加宴会,是一个好好观察人类,学习做个人的好机会。至于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她根本不关心,只要不是“皇帝的新衣”就行。
讨要到衣服首饰的花氏和柳氏还十分的不满足,说什么瑞草是表小姐,而她们的女儿虽然是庶出,但好歹是木老夫人的亲孙女,为何准备的东西要与一表三千里的外人一样?
不过,花氏和柳氏二人,对自己女儿花朵一般的样貌,还是十分的有信心。
教导自家女儿一定要把握好机会,若是相中哪家的贵公子,便上演一出假摔扑倒,或是晕在怀里的好戏。
要记得,她们是庶出,很难嫁给身份尊贵的公子当正室,若是不想像她们娘亲一样当偏房,就得有豁出命去钓金龟的觉悟。
其实,二房的夫人慕容氏,并不是善妒苛刻之人,平时也大多由着几位姨娘瞎折腾。
爱争爱抢的花氏和柳氏,平时的月银几乎与正室相差无几,且老爷歇在她们屋内的次数,也比正房夫人多多了。
还有她们所生的两位小姐,平日里完全比大小姐穿得还好,吃得还好,从未受过一定点儿的委屈和辛苦。
若是以两位小姐的身份儿,嫁给一些小门小户当一个正室夫人,并不困难。
只是,有些人就是“命比纸薄,心比天高”,人心不足蛇吞象!
三小姐的娘亲方氏,倒是一个能够看得清现实的人,自己女儿就算是在以胖为美的那个唐贵妃年代,也算不上是美人。
她不奢望通过一场宴会,女儿就有幸能够遇到一个懂得欣赏她的人。
只希望女儿不要因为鲁府的饭菜太好吃,就如同猪八戒附身一般原形毕露,反倒是坏了名声,得不偿失了!
三姨娘方氏在一阵唉声叹气之中,不断的叮嘱木兴娣去参加宴会时,一定不要贪吃。并和没有孩子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