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木忆荣教训了瑞草一顿,说她于红尘俗世中作壁上观,对于领悟定是一无所获。
瑞草反思了一下,觉得木忆荣这话说得没错,她入世的态度不够积极,有些辜负了太山娘娘送她下山的一片用心。
所以,她打算用更积极向上的态度,好好在红尘俗世当中打磨一番,这样才能有助于她领悟更多修行之道儿,尽快修成上仙。
干等着被雷劈,也不是她的性格!
且她现在已经知晓,她的劫数乃是一个情劫,只要自己控制好,不对木忆荣动心便好了。
于是,为了摸透木忆荣这个被观察者和劫数的想法,瑞草问木忆荣为什么要替那个女人挨刀子?
瑞草看着木忆荣肩头渗出鲜血的白色棉布,想不通,木忆荣为什么能为一个陌生人挡刀子?
那人即不是他的亲人,也不是他的朋友,更不是他的爱人。
瑞草其实搞不懂的事情还很多,人类刘景山为了自己妻儿的逝去,悲痛欲绝。但是反手就持刀挟持了与自己朝夕相处十数年,还是救命恩人之女的姐姐;而同样身为人类的木忆荣,却能为一个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冒着生命危险,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神佛普度众生?
但是木忆荣,明明就只是一个六根不净的凡人而已!
木忆荣看着瑞草笑了笑:“你方才,不是还要代替我去当人质?”
瑞草想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说过了,你是我在山下需要学习观察的对象,我有义务,也有责任保护你。”
木忆荣凝视瑞草看了好一会儿,才问瑞草,这种责任和义务,是谁赋予她的?
瑞草想了一下,道强者就应该保护弱者,但话还未说完,就被木忆荣伸手打断。
“你不是,并不关心别人的死活。”
“你是我山头上的人。”
木忆荣笑了,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哪个山头?上面还有哪些人?”
“木府是我在山下的山头。”
双眼闪耀明亮星光的木忆荣,在心头通往瑞草的路上画了一个点儿,标注为木府。然后他又笑着问瑞草,她在大理寺当差,大理寺算不算是她的地盘?
瑞草想了一下,并没有意识自己被绕了进去,正在往一个坑里面迈,无知无觉的点点头。
“在我未离开大理寺之前,那里也算是我的地盘。”
“那侯虎和侯猴,还有大理寺其他的官差,算不算你山头上的人?”
瑞草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豪气万丈的拍着胸脯:“他们两个也是我山头上的人,以后我会好好罩着他们。”
侯虎和侯猴不晓得木忆荣在和瑞草在玩什么山头游戏,想要说他们两个大老爷们,不需要一个小姑娘保护。要不传出去,得多丢脸。
但是,二人一想到瑞草的武力值,觉得这世间能够一脚踢飞石桌的小姑娘,恐怕也没有几人!
他们二人被这样的人说保护,也不算丢脸!
侯虎与侯猴二人从自我肯定走向了自我否定,而木忆荣则是给瑞草套了一个套,道他又在木府又在大理寺,占了瑞草两个山头,是不是应该成为重点儿关心保护的对象?
瑞草不假思索的点头:“你本来就是我着重要保护的人。”
木忆荣脸上笑容更甚:“是第一顺位吗?”
瑞草思考了一下,给出了答案:“与柳轻烟并列第一。”
听到瑞草这话的侯虎和侯猴两兄弟,险些没从凳子上面跌下去,瞪大眼睛盯着瑞草,心中奔腾过一群尖叫的獐子。
他们还是小看瑞草了,没想到她竟然“男女通吃”,真是正宗的大姐大!
侯猴见木忆荣面色不太好,气氛有些尴尬,急忙转移话题,说是没想到竟然会在临潼县遇到江湖四大名剑客之一的青剑客。
侯虎也兴奋的点头,说他还吃到青剑客韩湘子亲手烧火做的饭,感到十分荣幸。
侯猴提起青剑客韩湘子的用意并不在此,他看向木忆荣:“头儿,你觉得那个青剑客韩湘子,真的只是恰巧来到临潼县,并在那颗闹妖怪的大树下,与你们巧遇的吗?”
侯虎十分崇拜江湖侠客,道这些人本就来去自由,四处漂泊游历,说不定在哪个犄角旮旯就撞见了,哪里有什么可疑之处?
侯猴表示,江湖侠客只是说着好听,其中大多数江湖中人,皆桀骜不驯,带着匪气,他怀疑丢失的脏银,可能就与这个青剑客韩湘子有关系。
侯虎瞪大眼睛,不太相信道了一句:“不能吧?”
侯猴没再说话,而是看向木忆荣,等待他发表意见。
木忆荣道在衙门里面当差的官差衙役,经过长久累积经验之后,会生出一种直觉。他直觉这个青剑客韩湘子不简单,但是无凭无据,他并不会轻易下结论。
侯虎还是不太相信,觉得青剑客韩湘子那般芝兰玉树的人,看上去并不像是匪徒歹人。
侯猴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像他们头儿,长得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哪里看得出他文武双全,断案如神。
还有,瑞草也是个最好的例子,像她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谁能想到,她不仅能够一脚踢飞石桌,还能对着尸体面不改色的吃东西。
侯猴自己说完,都觉得瑞草有些变态得不太像是人类,恐怕全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般奇葩的女子了!
瑞草挑眉看向侯猴:“你这话,听上去不像是在夸我!”
木忆荣也似笑非笑的看着侯猴,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