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爷,我是冯宇,冯德海家的雨娃儿。”
“德海啊,快回家吧,赶紧给你媳妇做饭去。”
冯宇一个没忍住,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这时,前边不远的院门开了,一个面色红润、身材高壮的中年汉子拄着一只木头拐杖走了出来。
“是雨娃儿回来了吗?”
冯宇抬头一看,是二叔,他父亲冯德海的亲弟弟冯德章,冯宇的亲二叔。冯宇父辈兄弟三人,他爸是老大,老三叫冯德山。
“二叔!”
“过来,和三老爷子说啥,他记不得多少了。”
冯宇抹了抹眼睛走了过去。
“三老爷子把你认成你爸了?”
冯宇点了点头:“二叔,你这是怎么了?”
“嗐,初春的时候下了场小雪,没小心摔了一下,没啥事,好的差不多了。你怎么回来了?”
冯德章看了眼后边停着的几辆车问道:“怎么了这是?跟你一起的?”
“嗯,给大伙买点东西。”
冯德章看了眼一辆箱货和三台货车,又看了看冯宇,半天没反应过来。
“米面和油,后面的是无烟煤和一些木炭。”
冯德章问了句:“都是?”
冯宇点了点头。
后边的箱货司机摇下车窗,冲冯宇这边喊了句:“冯老板,这些东西卸哪啊?你给指派个地方,卸完车我们还得赶回去呢。”
冯宇看向了冯德章,冯德章又问了句:“四车都是?”
“箱货里是米面油,后面三车是无烟煤。”
冯德章看了眼冯宇:“你这孩子……”说着叹了口气,拄着拐杖往车那边走了过去。
这会,箱货的司机已经下来了,打开了后舱的门。冯德章抻着脖子往里边看,里面是码的齐齐整整的米面袋子,上边是一桶桶的豆油。
“都是这位冯老板的,您给找个地卸货吧,我们还等着回去呢。”
冯德章四下看了一圈,正找地方呢,看到三老爷子靠着的院子里屋门打开了,一个妇女走了出来,喊道:“老三媳妇,你把扫把拿出来,快点。”
出来的是冯宇三叔的媳妇,他的三婶。
冯宇三婶看冯德章站在车边,也没敢多问,转身进屋把扫把拿了出来。
“扫扫卸道上吧,反正也不走车,老三媳妇,你去我家把柴垛上的雨布扯下来,一会垫地上。”
冯宇接过扫把,三婶才认出他:“雨娃儿,你回来了?”
“三婶。”
“赶快去吧,回来再唠,雨娃儿给咱们拉东西了。”
三婶看了眼排满了水泥路的车,赶忙转身走向了冯德章的家。
“冯老板,我扫吧,你把你车往前开,我们在这先掉个头。”
冯宇把扫把放在一边,转身走向了自己的车,直接开到了前边水泥路的尽头。
下了车,冯宇站在路边往前看,与村里一水的红砖彩钢房不同,那里仍孤零零的矗立着一栋土房。
透过院子的木栅栏可以看到,院子里原本的牲口棚子没了,地上打上了一块块的沙垄格子,应该是种了菜。
房子也有人打理,窗户上没多少灰土,应该是擦过,屋顶上的铺着层塑料布。
这是他的家。
“你二审和三婶没事就过去拾掇拾掇,我寻思着你以后也不能回来住,就当给你留个念想,没让他们翻盖。”冯德章走过来说了句。
“雨娃儿,不是叔说你,你有这份心就行了,整这些干啥,这得一两万吧?”
冯宇又看了眼老房子才转过了头:“没事,二叔,我好歹一个月两万多呢,这些年也攒了不少。”
“我知道你不少挣,你那工资在咱们两个村都传遍了。帝都那边干啥都不便宜,你可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
村里我们这些老梆子有国家管,这房子也是国家给盖的,没花钱。我们挣不了大钱,吃喝不愁,看病也给报,用不着你,你还是省着点吧,取房媳妇,别让老大这支断了。”
冯宇赶忙点头称是,这事要是不答应的痛快点,能被叔叔婶子们念叨死。
“雨娃儿,这不年不节的,你怎么跑回来了?”
“二叔,我在帝都那活不干了,准备回大西北来。”
冯宇这话登时让冯德章愣住了,随后冯德章语气就重了:“你这娃,一个月两万多的活说不干就不干了?”
冯宇无奈,只能把他昏倒那事拿了出来,添油加醋的把锅甩给了巨匠集团。
冯德章听完叹了口气:“钱难挣屎难吃,没想到帝都的两万多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不干就不干吧,回来也挺好,你到了西北大小也算个人才,凭你帝都大学的学历,找个轻松的工作应该没问题。
看你手头也不紧,你要是不着忙找活,就去试试考个公务员,帝都大学的学生多少也得给你加点分,以后吃公家饭,也算给咱们老冯家长脸了,以后我跟你爸妈也好有个交代。”
冯宇哭笑不得,只能岔开话题,把话引到了他带回的这些东西的分配上来,把清单给了冯德章,让他操心这事。
“按人头分吧,村里也没多少人了,那些常年不回来的,也不能给他们留着,多出来的就给那几个过得不好的。
等一会放牲口的都回来了,就让他们拿回去。那些煤没个准数,就按推粪的小推车分,一家一车,推没了算。”
冯宇是无所谓:“对了二叔,现在村里谁是村长啊?”
冯德章抬头看了他一眼:“我。”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