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衣足食知道这位墨衣侯在自家大人面前言行举止一向有些控不住,连忙上前帮着推开门。
饶是如此,他们也没来得及通报一声墨衣侯来了。
因为叶知秋一跨进门槛,就笑着喊了那一声,“首辅大人召我回京,所谓何事啊?”
书案后的首辅大人一身绛紫仙鹤袍,内里的白色交领穿的整整齐齐,没有半点折痕,一如从前清冷如玉,却更更添了几分高雅风仪。
她看着,着实是很喜欢啊。
只是一年到头,也看不到几次,真真是可惜。
叶知秋心中感慨万千,不等谢玹开口。
她自个儿就极其自然的补了一句,“莫不是想我了?这可难得的很啊。”
首辅大人抬眸看她,面案上,示意叶知秋自己看。
“这是西楚来的书信?”叶知秋见状,面上的调笑之意瞬间没了,连忙拿着书信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但是……
她刚看了两句,心情就有些复杂,忍不住看向谢玹,问道:“这好像不是陛下的字迹吧?”
谢玹也不说话,对上了她的视线,满眸都写着“你这不是废话吗?”
叶知秋讪笑道:“这上头写什么陛下在西楚入赘了?觉着如此甚好……什么意思?这是陛下在西楚醉卧温柔乡乐不思蜀了?不应该啊,西楚再好,哪有我们大晏好!”
谢玹握住案上的白玉镇纸,掌心凉意袭来,让他满腔心绪又沉静了下来,嗓音清冷道:“此信是谢万金所写。”
“哦,四公子啊。”
叶知秋瞬间明白了。
这四公子写信同旁人都不一样,他从来不把事说明白,重点从来不说,光扯淡,让你猜。
所以谢万金写信,只有他自家兄长看得懂。
叶知秋决定不为难自己了,当即就把书信放回了桌案上,问谢玹:“那首辅大人今日召我回来,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长兄在西楚恐遭大难,我……”谢玹说到此,不由得微微一顿,身上一袭绛紫官袍,腰缠白玉带,比从前重了许多,责任也越发大。
许多事,已经不能同以前那般说做就做。
叶知秋晓得他后头还有话要说,便眸色如墨的看着他,一直耐心等着。
谢玹沉吟许久,才开口道:“我要亲自去一趟大晏,去接长兄和阿酒回来,你同我一道去。”
叶知秋愣了一下,忍不住提醒道:“你如今是监国首辅,陛下和锦衣侯已经在西楚了,你在过去是疯……”
她差点没忍住爆粗话,只是眼前这张脸是她最喜欢的,又强行忍住了,换了个说法,“你们都往西楚去,那还不得把天整塌了?西楚配吗?”
谢玹闻言,不由得抬眸看她。
“咳咳……”叶知秋也觉着自己方才那话说的有些过了,连忙轻咳了两声缓解尴尬,放轻了嗓音同谢玹道:“不是我危言耸听啊,虽然这几年陛下登基之后,万民归心,但是前朝还有些人在各处散步陛下这帝位来路不正,要反之……若是连你都去了西楚,那谁来坐镇帝京城?”
谢玹沉默。
他何尝不知道叶知秋说的这些。
只是心神俱乱,忍不住想亲自去一趟。
“这样吧,你留在帝京,我和周明昊一起去。”叶知秋道:“我同他都去,你应当能放心多了吧?”
话说到这。
谢玹忽然皱眉道:“周明昊呢?怎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