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殿下实在是太抬举沈某了,沈某的钱财如今已经悉数做了奖赏,没剩几个铜板了。”
“做奖赏?”李佑不解的看向房二,房二立刻上来解释,有了他作证,沈安的话才变得更可信了些。
“没想到,沈郎还真是好魄力!”他挑起了大拇指,在李泰的面前把酒盏接过,一饮而尽。
而直到这时,某人端着这碗酒,已经足足一盏茶的工夫了,其间,李泰不时和李佑说笑,却根本不给沈安一个眼神。
沈安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门道。相比李佑,这一位才是更不好相处的。
李佑这时把酒接过去,完全是在给沈安解围。
“本王看来却不然,”李泰终于发话了,那表情带着不屑:“一下子捐出去这么多钱,沈郎君不知道该有多么心疼,只是圣命在此,不敢表示罢了。”
“魏王殿下说笑了,当日比赛异常精彩,沈某人自记事以来,身子骨就不强健,多年来,也没有机会参加这样的活动。那日看到龙舟队员们的风姿,心里真是羡慕的不得了。我是真心实意给他们发奖金的。”
李泰瞅了他一眼,心说,这人还真会虚伪矫饰,怪不得能成为父皇身边的红人。
“你也不必如此谦卑,能这样做也是需要很大勇气了。”李泰飘飘然的说了这样的话。
这真是拍马屁拍到了驴蹄子上,沈安白白的表现了半天,连措辞都思考了半天,谁知李泰根本不领情。
真叫人泄气,怪不得最后会被狐狸治渔翁得利,果然他的见识也就是这么一点点。
“我听说,你还没有去吏部述职,这不太好吧,应该把这些都固定下来,这样才好。”
李佑嘬了几口酒,还关心起沈安的前途。
“多谢殿下关心,也不必太着急,我现在也在认真做事,陛下也说了看井的差事还是交给我,这就够了。”
“等到春天的时候再去吏部述职就可以了。”沈安眯着眼睛,微微笑道。
啊,春天!
万物复苏的好时候,一切等到那个时候再说吧。沈安的态度很明确,述职什么的,能拖一时是一时。
现在还是盛夏,等明年入春,还有大半年的时间,等到那个时候,把钱都赚够了再说。
对他来说,现在的状态正是最完美的,有官籍,又认识这么多好朋友,随便挥挥手,就能赚小钱钱,可比拿朝廷俸禄要爽的多了。
“说的也是。”
打过了招呼,沈安也就算完成任务了,李泰李佑毕竟和李治不同,就算他想拍马屁套近乎也得看他们愿不愿意接受。
而这时,负责歌舞的小姐姐们也翩然走来,某人也就退开和房二凑到一起去了。
“她们怎么来的这样晚?”乐曲响起,沈安才偷着问房二。
“我怎么知道!”房二举着酒盏,瞥眼向猗猗。
早就说了,房二是平康坊的常客,尤其是这二曲甲字的集芳苑,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虽说猗猗现在在陪酒,其实也是集芳苑的重点培养对象,只不过年纪尚小,学艺尚浅,所以不能登台表演。
猗猗马上就接收到了房二的信号,偎在沈安的身边,娇笑道:“刚才玩的太热闹了,所以姐姐们都去换了衣衫才上来的。”
“哦,玩什么了?”房二一下就来了精神。
“就是扑蝶啊,以前经常玩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要换衣服了,见房二一脸了然的样子,沈安忙向他讨教。
在沈安看来,大唐毕竟蒙昧一些,唐人能玩的套路也少得很,根本不值一提。
唐人玩的游戏,现代人没有不会玩的。但即便是同一种游戏,名称也很有可能大不一样。
对于这些游戏,房二自然是行家,所谓扑蝶,原本应该是在户外玩才更好。
就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李泰,李佑这样的玩客,在眼前扎好布带子,确保眼前黑乎乎,什么也看不到。
坊里的小娘子呢,排排站成一圈,各自手里端着一杯酒,呼和笑闹,等待着玩客们上前抓人。
看起来就和今天的游戏差不多,却也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