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箱子都怎么了?”
“来的时候不是都好好的吗?”沈安瞪起眼睛,再怎么菩萨心肠也难免动了怒。
他的心情,司老板全都理解,能不理解吗?
八个大箱子,好端端的进来,没过几天就散了架,这谁也不能接受啊!
他搓搓手,十分遗憾的说道:“哎,说起这件事,我真是惭愧万分,不知该如何给你们赔罪好。”
“其实,也许我说了,你们也不信,这事真的不能只赖我。”
“那日,二郎把这些钱箱交给我,我知道这里面放的都是铜钱,是沈郎你的血汗钱,我片刻不敢耽搁,马上找了最可靠的几个小厮,把它们都搬到这里。”
“这一路上,我都小心的监视着,绝对没有一点不仔细的,可谁知,等这些木箱子一落地,就出问题了。”
他说到这里,房二渐渐有些明白了。
“看来差错是出在我走之后。”他喃喃道。
“确实。”司老板猛点头,就怕他们不相信自己。
“这钱箱一落地,就扑通一下,散了架,铜钱都洒了出来,这谁能想得到!”
“不只是小厮们,就连我也傻了,谁也没见过这样的阵势,众人也来不及收拾,就,就只能先这样放着了。”
司老板掏出块手绢,擦擦汗,万万没想到啊,他们会来的这样快。要是再晚个一两天,他肯定能把这件事给遮掩过去。
“你说说你,干的都是什么事!”
“司老板,以往你都是办事最利落的,这回可真是……”房二也气的要命,枉他还兴冲冲的带着沈安过来,早知道就晚几天再来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沈安痛心疾首,眼见着散落一地的铜钱还有那些没散的串串,他心都要碎了。
看看,老话怎么说的,钱只有装在自己裤兜里,那才最保险,要不是情势所逼他也不会把这些血汗钱都送到这个破地方来。
哼!
萧瑀!
这笔债还是得算在他的头上,等着瞧,一定不能让他好看!
司老板见沈安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更见忐忑,忙解释道:“沈郎,其实就摔坏了两个箱子,那边的六个都是好的,您看看!”
房二转头一看,果然在略微昏暗的角落里,还有好几个箱子,都是完完整整的。这些钱箱都是他亲自从沈安的家里搬来的,样子都熟。
“诶,沈郎,站起来看看,那边的都是好的,钱没丢!”
“是啊,是啊,沈郎,这钱箱虽然摔坏了,但这里面的钱我是一点都没动,摔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我能对天起誓,你一定要相信我!”
沈安对着摊了一地的铜钱,深深的叹了几口气,哎,其实钱没有问题,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只是发愁,这些钱散落的到处都是,看来,今天又运不走了。
罢了,先这样吧,蹲在一堆钱的旁边哭哭啼啼,这传出去,肯定让人笑话。
他跟在房二的后面,去查看那些钱箱,挨个打开,发现铜钱确实都完好无损。
与只关注钱的安危的沈安不同,房二却在宝箱上面敲敲打打,一脸好奇。
“我说,沈郎,你也太抠了。”
“怎么了?”沈安从钱箱子里探出头,房二揣着手,遗憾的摇摇头:“你知道钱箱子为什么会散架吗?”
“为什么?”
“你这木箱子都是杉木的,是最劣等的木料,你说你都赚了这么多钱了,怎么还不弄点好木料的箱子,像是樟木、檀木都行啊,又不是买不起。”
“杉木?”
“你是说,这些都是杉木箱子?”
沈安伏在木箱子上,震惊的两只眼睛都不会动了。
房二点点头:“绝对没错!”
“我什么东西没见过,还能认错,都是杉木的,一点也不掺假。”
“不能够啊!”
沈安绝不相信,这些箱子,可是他在西市,花了大价钱定做的,木料雕花都是用的最好的,怎么会沦落到用杉木的地步了。
沈安虽然对木料认识不多,可也知道,这杉木在棺材板里都算是劣等的,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吗!
“你不会是让人骗了吧?”房二皱眉,看他这副追悔莫及的样,便是八九不离十了。
“我问你,杉木箱子多钱一个?”
“杉木箱子,平常都是没人要的,”房二将两手的食指搭在一起:“十文钱一个。”
“哦……”沈安这口气啊,差点就憋回去了,真是玩鹰的让鹰啄了眼,他明白了,他这是让人给骗了!
这些人听说了他最近赚了大钱,所以就欺负他不懂行,用衫木箱子冒充檀木箱子,高价卖给他。
“到底花了多少钱?”房二推了他一把,沈安白眼一翻,坚决闭紧了嘴。
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这么丢脸的事,要是说出去,他还怎么活!
“花了多少?”
“说吧说吧!”
房二一脸贼兮兮的笑,他越不说话,房二心里就越有数,这指定是受骗了,还被骗了不少。
“不知道!”
“你自己买的,怎么会不知道,别以为能蒙混过去。”
“二郎,你这人,怎的非要揭人家的老底!”沈安瞪了他一眼,奈何,房二那是什么人,从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怎么了,说说,大家一起乐一乐。”
“都是兄弟,你别太小气了!”
沈安心说,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这是丢人带现眼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