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萧瑀把萧显拨到一边,蹭的窜过来,激动的和什么似的。
“你再说一遍?”
“刚才那句话实在是太妙了!”萧瑀抚掌大笑,沈安眨眨眼,还处于沉醉状态。
“什么话,天赋异禀吗?”
“不对,不对,是后面那一句,好几个字的!”
沈安恍然大悟:“天生我材必有用!”
说完,他就倒在条案上,爬都爬不起来。耳边响起他们祖孙俩的声音,全是议论他的,声音细细小小的,又高又远,好像就在耳边又离得很远。
他也管不了了,总而言之,不能泄露天机,只得是继续装酒醉而已。不过,这句话好像不是他的原创,是谁来着?
哦,是李太白啊!
天上太白星,地上智多星,上仙,就借你一份力,帮我渡难关吧。
…………
翌日清晨,善和坊沈宅。
晨光初起,照耀大地,沈安在床上悠悠转醒,瞧着射入室内的阳光,有些恍惚。
怎么回事?
几点了?太阳都出来了?
我是谁?我在哪?
在这个炎热的夏日清晨,某人居然开始思考高深的哲学问题,脑袋一阵刺痛,一些回忆终于回到了脑海。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萧瑀瘦瘦的脸颊,飘逸的长胡须,萧显略带戏谑的娃娃脸。
盘问,怀疑,天生我材必有用!
对了!
昨晚天黑之前,他还在宋国公府上,而现在呢,屁股底下软软的,鼻孔一张一合,嗅嗅周围,还是熟悉的气息。
善和坊,御井。
御井!
对了,老子回来了,可太阳都出来了,他怎么还能在这里躺着晒太阳,猛地睁开眼,他翻身坐起,只觉一阵头晕眼花。
坏了!
误了时辰了!
疾步来到场院里,那绑着大红绳子的御井旁边,早就没有了人影,走到露天处才发现,阳光早就铺满了整片空地,看着日头的位置,总也有早晨九点左右了。
取水的队伍是不是都走了?
他连徐公公的面都没有见到,他会作何感想?
他们勤勉办事,没有一天停歇,可他呢,年纪轻轻的,居然还在抱着枕头睡大觉,这成何体统。
“徐公公走了吗?”
“他怎么说的?”
反正也是没赶上,某人干脆返回了厢房,先醒一醒酒劲,芙蓉端来了清水,他便顺势问了问情况。
芙蓉手里拧着毛巾,嘴上笑着:“郎君放心,徐公公没说什么,看到郎君酒醉,还笑呵呵的,说年轻人都是难免的,不妨事。”
“哦,这样啊!”他放心了,这徐公公还真是个好心眼的人,虽说他这个都水谒者不在,可取水的事项还是很顺利的就完成了,这还得多亏他的得力助手阿钱,别看这小子鬼头鬼脑的,每天就想着钱,可办事还是很麻利的。
这不,不止把差事办得很好,还把徐公公哄得眉开眼笑的,听芙蓉说,徐公公走的时候,乐的像朵花似的,还特别嘱咐阿钱照顾好沈安,给他煮醒酒汤呢。
“真的,徐公公真的这么说了?”
沈安面带微笑,不甚相信,他知道,芙蓉这小妮子,对阿钱很有好感,他也无所谓,任由他们发展。
反正两人年龄正相当,身份也匹配的上,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郎君,徐公公还说您一定要记得,明天还要进宫哩!”阿钱挑着水,也赶了过来,一边给茭白浇水,一边说话。
这茭白长势良好,经过沈安选种的茭白植株,虽然折损了一部分,主体还是保留下来了。
都开始长出小小的茭白棒了,真是可喜可贺。
进宫!
沈安脑门一拍,对了,明天还得进宫呢!
完了,完蛋了!
炸弹,昨天去萧老爷子那里做试验,被他们哄骗着用了好几个,现在只剩两个了。
这也太少了,到了殿前该用什么?
总不能扔木棒吧。
他放下了茶水,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开始撸起了袖子,幸亏原料还剩不少,现在再赶制还来得及。
他才刚刚开始,却没想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却打断了他。
一袭青衣道袍出现在眼前,沈安一抬头,却见笑容和煦,清俊儒雅的青年,站在那里,拂尘搭在手肘上,正欣欣然的看着他。
“沈老板,好久不见了。”开口就是好听的话,让人难以拒绝,沈安也起身,擦了擦手,寒暄了几句。
“陈道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赠送了这么多的原料,我恐怕还不成事呢。”
知道他是客气,可陈湘也不遑多让,他今天本来就是特意前来,是有目的的,自然是顺坡就下了。
“沈老板还记得小道就好,我还以为,沈老板要过河拆桥哩。”
“那怎么可能。”沈安嘿嘿一笑,自觉陈湘来者不善。
他这是要干什么?
总不会要中途变卦吧,不能啊!
到今天,原料都已经被他用的七七八八了,不剩多少,他就是想回收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你别乱想,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是怎么制作炸药的。”
“炸,炸药?”
“我哪有那种东西。”他下意识的就开始扯谎,可转念一想,陈湘怎么会知道炸药的名称的。
你大爷的!
肯定是萧显这小子,走漏了风声,这个小子嘴巴有没有把门的,小小的年纪,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