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种方式都要尝试,这是沈安的原话。”为了给沈安找借口,房二也是很努力的。
“其实,不管是哪种方法,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沈郎对陛下,对殿下都是一片赤子之心,他是一心想为陛下减轻负担的。”
“殿下也知道,陛下这几年,虽然身体无大碍,可这一到季节变换的时候,就身子不爽利,陛下的痛苦我们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所以,我想,沈郎也是想了许多办法,挨个试一试,看一看哪个效果更好吧。”
“毕竟是要呈递给陛下的,为陛下医病的法子,总要稳妥些。”
“这都是真的?”李治擦擦嘴,脸上全是狐疑的神色,说真的,他现在也看出来了,这房二已经把沈安当成了铁哥们,处处维护。
从他的嘴里,听不到一句关于沈安的坏话。
其实,这里还是房二小气了,别看李治经常说话阴阳怪气,坏心眼子也比较多。
可说到底,他也是把他们当成了朋友,才总是想和他们亲近,他们完全不必这样防备。
他们的防备,对于李治来说,是一件很伤心的事情。
他这还没有成为威严赫赫的晋王殿下呢,只是把自己当成是个贵戚子弟和他们交往,他们就把他架到了殿下的位子上,对他事事恭敬,唯恐惹了他不快。
这样还有什么意思!
难道,他才只有这么大点,就失去了交朋友的权利?
以后,就只能是君是君,臣是臣了?
“二郎,事情若真是你说的这般,我还真是要好好感谢沈公了。没想到,沈公小小年纪,竟有这样周全的想法。”
“不过,既然他天天在家里搞实验,为何都不叫上我?”我既然找上了你,你就休想再蒙混过关,早早的把实话说出来,就全都解脱了,这就是李治真实的想法。
房二抹了抹汗,瞟一眼高阳。
某人正在为即将展开的新表演,欢欣雀跃,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窘况。
见他紧张,李治又追问道:“你说,我们就在同一个里坊里住,明明是邻居吧,可他有好事,也不知道知会我一声。”
“我真是太寒心了!”
“亏得我这几日天天都在善和坊里住,就等着沈公能去找我一起玩耍,结果呢,天天等,天天盼,他一次都没来。”
“反倒是你们俩,那次沈宅相见之后,你们还见过吧。”
房二点点头,没办法说谎。
“你看看,”一听说真的见过,李治就差跳起来了。
“真的见过吧!”
“我虽然敬他是沈公,可他也不能总等着我去找他玩吧,他是不是也应该适当的邀请我?”
“什么事情都是你们两个商量着办,全都瞒着我,我真觉得,你们是故意的!”李治小嘴一撅,当真生气了。
这怒气也是渐渐积累的,刚过来的时候,他还没有那么生气,只是想调侃一下房二,顺便打听沈安最近的活动。
却没想到,越说就越气愤,从来也没有想到不被人当朋友,是多么令人心痛的一件事。
“殿下,你这就冤枉沈郎了。”
“他不是不去邀请你,是根本不知道你近来在善和坊居住啊。”
“你想想,从前你这一个月上也就在晋王府住个三五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宫里。”
“他就是想去,可总不能去皇宫里找你吧。”
“再者,你又不是没有看过他弄的那些东西,颇有些危险的,我想,沈郎也是为了殿下着想,不想让你受影响。”
“我不怕,越是危险的才越是有意思,你们啊,就是只顾着自己玩,早把我忘了。”
李治满脸都是倔强不满,房二从他的表情中悟出一点道理,或许,今天过后,李治又会上门找事了。
只希望,沈安能好自珍重,给自己找到台阶下。
马场中央,马师伏在狮子骢的背上,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他声音极低,完全听不清说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狮子骢之后的行动,则完全反映出他下了什么样的指令。
只见马师支起脊背,向李世民拱手示意,世民颔首,却了然的没有说话,驰骋战场多年,他也知道,要想让马儿听话,就不能轻举妄动惊扰它。
马师收到指示,略紧了紧缰绳,那狮子骢就自顾自的屈下了前腿,把马师送下了座位。
这之后,马师执着马鞭,走向宴会场,第一眼,就挑中了房二这边,向他昂扬走来。
房二见马师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完全不知所谓。
“驸马,酒壶、酒盏可否借我一用?”
“可以,当然可以。”
房二懵懂的回话,似乎有点知觉,他要干什么了。
马师欣然把酒盏等物拿走,交给一旁的侍女,之后,又牵了狮子骢走上前,为的就是距离李世民近一些。
这样的一场好戏,当然是专门为陛下表演的,离得远了,世民也看不清楚。
“呔!”脆脆一声喊,音调不高,却可以保证狮子骢全都接收到,他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动作。
那马儿就再次俯下了身子,侍女已经把酒倒好,马师接过,把酒托在半空中。
银盘在下,金盏在上,美酒溢满。
狮子骢准确的发现了金盏外的承托,把它叼起。
直到这时,房二才发现,这金盏已经被马师改造过了。
也就是说,明明是一个普通的圆盏,马师却在酒盏底下放了一个带手柄的小托。
有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