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在侍卫的带领下,萧远进入了郡府大厅。
见到他,那名青年男子连忙站起了身,并朝余安民拱手说道:“郡守大人,既然萧将军已经到了,想必是有公事要和大人相谈,在下也就不便叨扰了,告辞。”
“哎?无妨,钟公子又不是什么外人。”
哪知余安民却摆了摆手道:“公子快请坐,稍后,你我还要共饮几杯呢。”
“这……”那青年闻言,只好又坐了回去,并朝萧远歉意的笑了笑。
他的容貌非常英俊,年纪与萧远差不多,也是一身锦衣打扮,以玉簪束发,是个标准的公子哥。
萧远并不认识他,不过对方这般礼貌,他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还礼。
这时候,余安民也瞥了眼萧远,继而不冷不热的说道:“萧校尉官职不大,架子倒是不小啊,这都到任好几天了,才想起我这个安阳郡守。”
听到这话,萧远无奈,只能是拱手施礼道:“大人勿怪,下官到任之后,因军营未建,士兵多未安排,因此,为军务耽搁,今日到访,也是特地向大人赔罪的,希望大人见谅。”
他这么说,余安民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也开始说道:“萧校尉就不要站在那里了,入座吧。”
“谢大人。”萧远说了一句,在其侧下方入座。
“来人呐,上茶。”
等府内仆人将茶水端上来之后,余安民则开始伸手介绍道:“萧校尉,这位是钟白,钟公子,祖上乃我帝国功臣,世袭子爵位。”
在当时,爵位难得,在某种时候,比官职更为重要,就像余安民,其虽为安阳郡守,但却并无爵位在身,而这个钟白,虽不为官,但却是标准的权贵之家。
而以他的家世和爵位,想要当官,估计非常简单,也难怪余安民会对他那么客气。
听完介绍之后,萧远也朝着钟白拱手说道:“原来是钟公子,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萧将军太客气了。”钟白也笑呵呵的拱了拱手。
场面上的客套寒暄之后,萧远也将话题转到了驻军上,向余安民说道:“郡守大人,根据朝廷的旨意,我部一切军需,当由郡里拨发,此事,不知大人是否知晓。”
“恩。”余安民点了点头,道:“朝廷指令本官已经收到了,关于你部粮草军械等问题,萧校尉大可不必担忧,郡里会如期下发的。”
“如此,下官明白了。”萧远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他还真怕这个郡守给他来个推三阻四,到时候,就不是小麻烦那么简单了。
此时,已近午饭时间,照面打过之后,三人又交谈了几句,余安民表面上自然开始留萧远吃饭。
后者推辞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席间,气氛还算可以,并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也没有什么冷嘲热讽,至少在表面上,萧远现在还看不透这个郡守大人,不知其为人如何。
不过他对钟白的印象,还是比较不错的,觉得此人是个谦谦君子,又颇重礼仪。
等吃过饭后,他也开始向余安民告辞,准备返回柳城,后者也并未多留。
此行已和上官打过照面,任务已经完成,只是他没带什么礼,也不知那郡守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
不过在他出了郡府之后,钟白却紧跟着走了出来,并在身后唤道:“萧将军留步。”
“钟公子?”萧远脚下一顿。
钟白跟上几步,随后与萧远同行,边走边道:“将军也不要老是钟公子钟公子的叫,听起来怪别扭的。”
“这。”萧远干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钟白接着道:“早就听闻,将军以五百精锐,大破月城,后又以三千勇士,突袭敌营,焚毁鬼军粮草,解柳城之围,此间军事决断,令人心折,在下亦是钦佩不已,早就想与将军结交,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啊。”
说着话,他又道:“还好,今日在郡府碰上了将军,若将军不弃,可愿交我这个朋友?”
哦?萧远心中一动,此人专门寻出来,就是说这些的?
可对方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能是回到:“如此,荣幸之至,只是钟公子太抬举在下了。”
“你看,都是朋友了,还这么见外,我可喊你萧兄了。”钟白笑着说道。
“哈哈,好,钟兄。”萧远也爽快的一笑。
“能交上萧兄这个朋友,今日不虚此行,既是朋友,那萧兄往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可一定要知会一声。”
“一定,一定,钟兄也一样。”萧远亦是含笑说道。
初次见面,两人颇有点一见如故的感觉,不过是否真是朋友,以后还有待斟酌。
等两人分开之后,萧远也暗暗摇了摇头,随后租赁了一辆马车,回到了柳城。
柳城驻军,都是他前番防守柳城的本部人马,多为陈达旧部,经血战之后,除去将士伤亡,现在的人数,大约在六千左右。
眼下,将士们已伐木砍林,正在搭建营盘,军营中,也随处可见两人一组扛着粗大木头的士兵。
萧远这个低级军官,没有什么后台和人脉,虽遭高层排挤,但前番战事过后,他在本部中的威望,现在是毋庸置疑的。
见到他,门口的几名长戟兵也立即腰杆一直,打招呼道:“将军!”
“恩。”萧远点了点头,而后随意巡视了一圈军营。
现在营地,还未建成,非常简陋,等他回到主帐之后,也坐于几案后,拿起案上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