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在萧远派军队护送之下,顾家开始举家南迁。
离别的时候,顾雪自然又是依依不舍,掉着眼泪的同时,更是一步三回头。
身边的丫鬟见状,不由轻声安慰道:“小姐,萧将军这也是为我们好,他是军人,说不定真要上战场的。”
“这才是我心仪的男人。”顾雪哭着说道:“可我担心他。”
“萧将军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丫鬟又安慰道。
而见顾雪那依依不舍,微微哭红眼睛的模样,萧远自是心疼,可他却没有办法,只能狠狠心,因为眼下太乱了,顾家只有离开这里,他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何况,他越发觉得,战事要逼近了。
他不住的挥着手,目送顾雪离开之后,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返回军中。
他一回来,彭双就迎了上来,忍不住说道:“将军,现在情况越来越乱了,我军作何打算?”
“先整顿军队,随时备战。”萧远直接说道。
又过几日。
灾情越发严重。
眼见哀鸿遍野,县令刘玉之哪里还能忍受,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前往郡城,请求余安民开仓赈灾了。
可他得到的结果,几乎全是余安民的训斥。
这一次依旧一样,心灰意冷的刘玉之回到柳城之后,看着昔日还算繁荣的县城已无商铺开门,各处街道,更是或趟或卧着衣衫褴褛的百姓,他深深闭上了双眼。
回到县府,县丞高仪连忙迎了过来,出声问道:“大人,郡里可是答应开仓?”
刘玉之无力的摇了摇头。
“哎!”高仪重重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就知道是这个情况,大人有心,却是无力啊,朝廷不管,郡守大人更是如此,百姓苦矣……”
听到这话,刘玉之先是深吸了口气,接着猛的转头看向了高仪,正声说道:“开仓!”
“什么!?”高仪闻言,当即就瞪大眼睛,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大人,若无上头指令,私开官仓,可是重罪啊!”
“这官,不做也罢!开!”刘玉之厉声说道。
“这,这……大人三思啊,若是如此,恐有杀身之祸啊……”高仪结结巴巴。
结果未等他说完,刘玉之已是再度下令:“开!”
他是县令,乃柳城父母官,一声令下,县府开始开仓放粮,百姓闻之,蜂拥前往。
他是救了柳城百姓,可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余安民那里。
后者此时,正在郡守府内纵情声色。
大厅内,有雅乐传出,中间有数名歌姬,轻纱罗衫,正在莺歌燕舞,余安民坐在正上方的位置,身前置有一张几案,左拥右抱。
“来,大人,再喝一口嘛……”一名女子依偎在余安民怀里,媚态百出。
“恩,好,好……”余安民是红光满面,一会抱抱左边的侍女,一会亲亲右边的女子。
他这个郡守,每天的生活都是如此,以搜刮民脂民膏,穷自己之快乐,从来不会关心百姓死活,这次之所以不开仓,也是在为囤积粮草,想养着自己的军队。
正在他享受快乐的时候,府内管家却微微弯着腰身,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接着在余安民身边低身说道:“大人,柳城县丞高仪求见。”
“谁?”余安民看了管家一眼。
“县丞高仪。”管家又重复了一遍。
余安民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有些不悦道:“一个小小的县吏,他来干什么?”
虽被打扰雅兴,有些不悦,但余安民皱眉之后,还是朝管家说道:“让他进来吧。”
说着话,他也朝那些歌姬挥了挥手:“都先退下。”
雅乐停止,歌姬们停下了动作,纷纷以手搭在腰际,款款施了一礼之后都走了。
“妾先告退。”余安民身边的两名女子也齐齐说道。
“哎?你们别走,无妨,无妨。”余安民又将女子拉回了怀里。
不多时,在管家带引下,高仪快步走入了大厅。
他进来之后,先是整理了一下官服,接着直接跪伏于地,屁股高撅,开口说道:“小人高仪,参见郡守大人。”
他的模样,尽显卑躬屈膝之态,余安民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微微抬手道:“高大人起来说话。”
“谢大人。”高仪起身之后,那是连忙屁颠屁颠的跑到了余安民的几案前,拿起酒壶,为余安民斟了一杯酒,然后又退到一边,微微弯腰垂首,恭敬而立。
后者瞥了他一眼,继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同时随意问道:
“高大人啊,你今日过来,所为何事啊?不会又是和刘大人一样,来请求本官开仓赈灾的吧?”
他还以为,高仪是受刘玉之派遣,哪知后者闻言,却是连忙回到:“不不不,大人有所不知,刘县令不听上官指令,已私开官仓!小人此来,特为告之大人。”
“你说什么!?”听到这话,余安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也忍不住推开左右侍女,猛的站了起来。
“刘玉之如此做法,简直是没把郡守大人放在眼里啊,更是犯了重罪,大人明察啊。”高仪又连忙说道。
“好个刘玉之!竟如此胆大包天!”余安民怒极,也当即扬声喝道:“来人!”
“大人。”听闻他的喝声,很快就有人走了进来。
“持本官手令,立即前往柳城,捉拿县令刘玉之!”
“是!”
等下完命令之后,他也再次看向了高仪,说道:“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