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是贾攸一个人来的。
徐荣不来,是因为害怕秦王杀他。
临走之前,更是拉着贾攸的手,满脸忧虑的说了一大堆话。
一方面,是害怕贾攸走了之后,就不再回来了,一方面,也是担心归降一事谈不妥。
好在,他对贾攸一直非常尊敬,敬若上宾,后者堪称君子,答应他的事,也不会食言。
在往大厅走的同时,上官文若也拱了拱手,笑道:“一直听闻贾攸兄大名,只是恨不能相见啊。”
“敢问这位大人是……”贾攸跟着礼貌的一拱手。
“在下上官文若。”
“啊?原来是上官兄,久仰久仰……”
贾攸脸上也出现了些许激动,因为他们两个虽然不认识,但却是早就听过对方名字的。
不多时,进入大厅。
厅内众将,都还在等着萧远回来,此时见到陌生的贾攸,不由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后者也不在意,等萧远在正上方落座后,他亦再次施了一礼,开门见山道:
“秦王殿下,在下此次求见,实为献策而来。”
“什么?”萧远先是一愣,继而连忙伸手:“请先生细说。”
贾攸道:“秦凉决战在即,殿下是否还心有忧虑?”
萧远稍微沉默。
左右众将,更是纷纷对视了一眼。
贾攸继续道:“不过以在下来看,此次决战,秦军必胜!”
“哦!?”萧远精神一震。
贾攸道:“第一,凉军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决战时机。”
“在殿下刚入金岭,立足未稳之时,凉军不求决战,拖至现在,这就说明,凉王信心不足,已在气势上输了三分。”
“而论两国君主之决心,凉王亦不如殿下。”
“最高统帅的心态,会直接影响全军将士。”
“而值此之时,金岭已彻底稳固,殿下进退有余,全无后顾之忧,决战岂能不胜?”
说到后顾之忧,萧远不由眯眼看向了他:“听先生之意,是说黑山军,不会趁机作乱?”
“非但不会,反而还会相助殿下,大破凉军!”贾攸直接道。
“而殿下,也非用黑山军不可,因为这是一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奇兵!包括凉王在内!”
萧远幽幽盯着他:“先生是说,可以代表黑山军归降本王?”
“当然。”贾攸言简意赅。
“那为何前番不肯?”萧远又问。
“殿下容禀。”贾攸道:“之所以如此,全因做戏给凉王看,让他知道,黑山军是不可能投降秦军的。”
“如果殿下肯纳降,那在下建议,仍旧让黑山军驻扎原地,作出与秦军还在作战的假象,等时机成熟,方能调动,如此一来,才能出其不意!”
“如何出其不意?”
“决战之时,让黑山军饶袭凉军粮草大营!”
“届时,双方主力,都在正面战场,凉王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刚刚还在和秦军殊死大战的黑山军,竟会突然袭击!”
贾攸说着,又道:“一旦凉军粮草有危,必会影响正面战场,殿下趁此,全面压进,凉军一旦势溃,因粮草之牵扯,就不会是败退平津防线那么简单了。”
这也是他来此的目的,他先前,并不直接说归降,而是要先说黑山军的重要。
现在这个时候,黑山军的归降,对萧远来说,是意义非凡的。
因为一系列难题,都会随之迎刃而解。
加上贾攸说,让黑山军作为奇兵来用。
萧远听完,又如何能不高兴呢!
他压住心头的兴奋,正色说道:“有先生助我,何愁凉军不灭!”
说着,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先生,既言黑山军归降一事,何不见徐荣?”
“在下即写一道书信。”贾攸连忙道。
“好,好。”萧远点了点头,大悦道:“来人呐!速速备宴,本王要与贾攸先生,共饮几杯!”
说着话,他亦起身,上前拉着贾攸的手腕:“走,先生。”
这次贾攸来了,无论如何,萧远恐怕都不会再让他走了。
又过几日,徐荣抵达金岭。
来到这里,他其实是有些提心吊胆的。
在见萧远之前,于大厅外,更是慌忙解下腰间佩剑,交于一旁的秦军侍卫保管,这才整了整衣服,迈步而入。
进来之后,他微低着脑袋,没敢左顾右盼,而是连忙上前,跪伏于地,紧张的说道:
“败军之将徐荣,参见秦王殿下!”
“将军免礼。”萧远位于上方,左右众将齐聚,贾攸亦在其中。
“谢殿下。”徐荣起身,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萧远打量了他一眼,道:“既将军肯归降,本王甚悦,根据贾攸先生所说,你部黑山军,暂时还驻扎在黑山一带,而你,即任我秦军第三阵军议校尉,随时等候本王的军令,将军可有异议?”
“能为大王效命,乃小人荣幸!必当肝脑涂地!”徐荣慌忙又跪地,心中激动不已,以前,他可是乱匪,现在,可是正牌将领了。
“好!”
黑山军的纳降,萧远采纳了贾攸的建议,为了迷惑凉王,并没有大规模的兵力调动。
当天晚上,书房中,上官文若寻了过来。
见到萧远之后,先是犹豫了一下,这才道:
“大王,徐荣虽降,但黑山军两万众,依旧有些不受控制,微臣多少有些忧虑啊。”
萧远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担心,黑山军会突然倒戈,转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