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惨烈,已无需多说。
灵军攻势凶猛,看上去,大有一鼓作气拔掉历城的架势。
这与鬼军之前面对的桓国军队,相差实在太大。
加之士气被压,梅斯心中多少有些紧张,激战一个时辰后,也立即拽过了一名偏将,大声说道:“灵军攻势太猛,照此下去,我们守不了几日了!快!向后方求援!”
“是!是!”偏将慌忙应道。
可正在这时,灵军那边,却突然响起了鸣金声。
不管什么原因,听闻主帅退兵的信号,灵军将士片刻都未犹豫,瞬间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由此可见,这支军队,训练有素,军纪是非常严明的。
仅片刻工夫,城外平原,又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是城下的乱石和冷兵器散落一地,连带着横七竖八的尸体,一片惨烈之状……
梅斯有点傻眼了,对方不是要进行不死不休的猛攻吗,这怎么就停了。
刚刚被他叫去的偏将也没敢轻易动身,而是站在原地,试探性问道:“将,将军,灵军退了,还要求援吗?”
“这……”梅斯回过神来,想了想道:“还是给后方传信吧,也不知道灵军在打什么鬼主意。”
“是!”偏将领命而去。
而见灵军突然撤退,刚刚守城的一众鬼军也不由长出了口气。
另一边。
黄祖之所以突然撤兵,那是因为试探进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其人沙场老帅,经验丰富,有时候,仅仅一战,就能敏锐的察觉出敌方防守之薄弱点。
不过叶归回阵之后,却是多少有些不满:“黄帅!何故鸣金啊!刚刚末将,有几次都差一点攻上城头!”
他一身盔甲,浑身浴血,黄祖看了他一眼,笑呵呵的说道:“为将者,领兵作战,切忌焦躁,根据秦军提供的情报,历城鬼军,足有三万众,别说差一点了,就是差半步,也不可能一战之下,就破此城,因为他们的兵力防御,是非常充足的。”
“那,那不强攻,还能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干看着!”叶归道。
他的性格,明显属于那种刚直急躁的类型。
黄祖不温不火道:“与其让将士们拼死血战,付出重大伤亡,还不如寻找弱点,一击必胜。”
“哦?如此说来,黄帅已经有办法了?”叶归精神一震。
黄祖道:“刚才攻城,本帅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历城虽然高大,但却年久失修,你看。”
说着,他还指了指远处的城墙。
叶归顺其看去,那里,似乎遭受过多颗石弹的打击,城墙一角,已有塌陷迹象。
黄祖继续道:“而且鬼军那边,并无大型守城器械,对抛石机也并无任何应对的方法,如果我们将攻城的着重点,放在抛石机上,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黄帅的意思是……摧毁历城城防?”叶归试探性问了一句。
“或可一试。”黄祖直接道。
叶归闻言,眼前不由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啊,一旦有一处城防塌陷,我步军,就可趁此豁口,杀入城内,与鬼军展开面对面的白刃战!”
“恩。”黄祖点了点头,当即说道:“你传令下去,全军退回营地,让第六阵,第七阵的将士们,在附近的山上采集石弹,其他各部,各司其职,加强营外巡逻和暗哨,不要让鬼军靠近,刺探我军军情,这个消息,千万不能泄露,否则,鬼军得知,恐会紧急加固城墙。”
“诺!”叶归一抱拳。
古代的城池修筑,大多都是为了防御战事,因而非常坚固,一般情况下,仅凭抛石机,是不可能摧毁一座城的。
但年久失修,自然就不一样了。
其他将领攻城,大多都想着怎么攻上城头,打开城门,可黄祖却将注意力放到了城墙上。
可见其人,不仅兵法韬略,颇有一套,且用兵灵活多变,并非那种死脑筋。
在他的命令下,灵军这边,开始秘密采石,数日不见攻城动静。
一时间,倒让梅斯疑惑大起。
这一天的议事大厅,鬼军偏将齐聚。
梅斯位于正上方的位置,紧紧皱着眉头。
不仅是他,所有人也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名偏将说道:“将军,经上次一战,观灵军战力,并不弱于我军,且兵力,更是足有二十万众,若是不断展开强攻,说实话,我军这边,在兵力锐减的情况下,恐难久守,可是现在,他们怎么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呢。”
他所说,也是其他人所想。
梅斯亦是如此,不由皱眉沉吟道:“恩……他们中原军队作战,与我们不同,喜欢搞什么兵法谋略,而黄祖此人,久经沙场,不太好对付啊,他这些天都没有动作,想必,肯定是在积蓄力量,作致命一击。”
“这……”听他这么说,一众偏将不由对视了一眼。
梅斯继续道:“这样,先派出十几名精锐密探,如有可能,想办法接近灵军大营,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同时,各部加重夜晚的守备,谨防灵军夜袭。”
“是!”众将纷纷领命。
梅斯这边,虽有疑惑,但不清楚黄祖要干什么,又不敢开关迎敌,只能是派出精锐,想办法刺探军情。
可灵军那边,如此秘密的军事活动,黄祖又怎么可能让他探知,不仅大营内外,是防备森严,方圆十里,更是暗哨无数。
可以说,这十几名鬼军探子,刚刚溜出历城,还没靠近灵军大营,就已经死的死,被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