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大老爷还没想好怎么要老乌龟好看,他的老婆孩子亲娘亲弟弟就想好怎么让他好看了。
贾母拎着降龙木拐杖追着他是一顿狠抽啊!
“打死你个不肖子孙,打死你个败家子!”
老太太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哪怕是大老爷带着人把赖嬷嬷和大管家抓了后,她也没有这么生气。此刻听到他败了爵位,那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早就没了被大儿子孝顺吓到的阴影。加上旁边的政二老爷敲边鼓,历数大哥的不靠谱,更是坚定了信心。
“母亲,儿子孝顺,儿子不敢!”
“你不敢,我看你敢的很!你都敢当街殴打御史了,你咋不上天呢你!”老太太手脚灵活,一点没有八十岁老人的虚弱,拎着降龙木拐杖跑的比大老爷都快,荣禧堂被她二人搞的一阵鸡飞狗跳。
此刻骂完了赦大老爷,扶着拐杖喘气,居然面色如常,哪个见了不得说一句老太太威武。
大老爷也深深的感受到了老太太的威武,他心想自己亲娘莫不是吃了仙丹妙药么,咋个八十岁了比人家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还年轻力壮,身手矫健。
他一步跨出一个台阶,躲过了身后飞来的一块花梨木镇纸暗器,立住脚跟。喘气如风箱一样,道:“御史上书胡乱弹劾攀诬,我还不能报复回来了?”
大老爷这幅惨兮兮的模样看上去倒不想老太太的儿子,反而像是贾母的老父亲。
再看看一旁吃瓜看戏的政二老爷,他更是惆怅了。
一大家子,各个年纪轻轻,只有自己这个修了神农本草经奇书的反而年老的很!
老太太气狠了道:“混账东西,还有理了是不?没有琏儿,琮儿在前面给你遮风挡雨,你能活的这么逍遥自在?你的富贵候爵位怎么来的旁人不清楚,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老太太越说越生气,贾家的爷们全都添在了南征的路上,最后换来这么个爵位。
如今可好,全都让败家儿子葬送了,侯爵直接降到伯爵。
贾政跟着也道:“可怜琏儿在茜香国不定受了多少苦楚,还有我那玉儿,为了贾家,不远万里出使异国,他还那么小……”
“政老二,你可别放屁了。宝玉小,我的琮哥儿比他还小呢?这一家子的富贵,还不是琮哥卖命换来的!”
“兄长既知是琮哥拿命换来,为何还要做出此等祸事。岂不知大军在外,最忌讳人主不信任。你这一通折腾,皇上拿年做筏子,外臣如何看到我贾家?会不会在征战一事上做手脚,拖后腿。若是在人主跟前进谗言,如何是好?”
赦大老爷平日里就是个混不吝,哪里能想的如此细致,更何况贾政这些问题本就难搞。
他一时间有些回答不上来,不免有些气弱。
老太太看他的样子,更加是气不打一处来,道:“你却说说,如今家门最出色的三个后人都现在南疆,我贾家该如何是好?”
赦大老爷平日里嘴巴上最是孝顺不过的,但这个时候却被老太太说的脑子转不过弯来,没了往日灵醒。如今他才觉得从前能和老太太对着干,都是依仗了贾琮的威风。
贾琮不在,他可不就麻爪了,露出了原形么!
这要是贾琮在北疆祁连山寻五色石不到,或者被蒙兀人的大萨满阻拦了,他接下来岂不是又得回到过去那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地步,被家里的老太太和政老二欺负的死死的。
想到这里,他老泪纵横,道:“可怜我一生纨绔,不得父母所喜,又害了儿子的前程。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说完捶胸顿足,好生后悔。
大老爷年岁已高,这番唱念做打之下,老太太终归是心疼儿子,再舍不得下手。
她叹了一口气道:“赦儿,你平日里荒唐,但绝对不是胡作非为之人。你倒是说说此次因何动起了手?”
“母亲,你却不知,儿子做这些都是为了琮哥儿。”
“这里关琮哥什么事情?南征一事军需采买兵部和户部的事情,军国大事更是政事堂诸位宰相来把握,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赋闲在家的老纨绔出头了?”
大老爷此刻心系贾琮性命,也顾不得反驳被老太太骂做纨绔,他说:“和南征一事不相干,是琮儿出了事情,在茜香国的都城中了什么灵毒。张老神仙联合茫茫大士二人要救他性命,点名需要这些东西,所以儿子才在京都大肆购买。岂料还被那些狗怂御史盯上,弹劾一笔。”
“你胡沁什么?琮哥乃是一军之主帅,上任才多久,怎么会出事?且真出了事情,坐堂的宰相还能这么安稳?”
老太太出自金陵史家,老侯爷史公官位做到政事堂的尚书令,真真正正的宰相之位。军国大事那是打小就有接触,一军之主帅出了事情,还惊动的万里之外的家中老父亲求药,简直是胡闹。
但赦大老爷知道自己没在胡闹啊!
他是真真正正的被琮哥儿拜托去搜集单子上的材料。现在琮哥儿没回来,他却要被禁足一年,这还怎么搞啊!
他哭丧着脸道:“母亲,张老神仙亲自交代下来的事情,又事关琮儿的性命,我哪里敢作假!”
正说话间,林大管家匆匆跑到荣禧堂来说江南商会的人来访。
把人迎了进来再一看,正是薛家二房的薛科。来人一入门忙不迭的行礼,大老爷也知道贾琮和他亲善,很多生意上的事情都要仰仗这位玉面郎君,因此态度很是亲热。
“科儿匆匆而来,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