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蠲出列道:“愍公子耶,还是昨日里蠲所言之事。如今魏国与齐国大战一回,又遭无忌公子暗中眜下了粮食,如今国中空虚也。”
韩愍喜形于色,未曾想随意编造的谎言,魏国竟当了真,便要开口回话,郑旦见状,心道不好,立时拽了韩愍回来,若真教他今日开了口,恐半个韩国都不够他败的。
郑旦笑兮兮的迎上来道:“上将军,此事韩国已有计较。”言罢递上韩国拟好的两国交好契约。
庞蠲伸手接过,率先看过后再交于魏王何,魏王何如何想,郑旦二人不知,但郑旦倒是心中暗惊。
魏王何以如此放任庞蠲,而庞蠲亦是不加收敛,如何主弱将强,想来魏国亦不安稳,回头得提醒一下自家王方才是。
郑旦思绪纷转之际,魏王何庞蠲二人已是将契约看了个仔细。
而韩愍则是有几分茫然,王兄安排他来办事,如何只口头上道几句,文书却教予了郑旦。
莫非王兄担心他此行得了口谕,再担文书,恐他过于操劳也,如此,王兄果真善解人意也。不若回了韩国,再掏出一两件宝贝赠予王兄罢,以表王兄对他的心意。
魏王何与庞蠲二人看过之后,对韩国的诚意还算满意,只是就算有不满,现下亦不好再开口,魏国内中自有一番纷乱,当然不足为外壤哉。
魏王何佯作甚是满意的模样,出口的话却险教郑旦当场变了色去。魏王何道:“韩王此次诚意甚丰,我魏何亦不是气之人,此次便借贵国两百乘战车耶,不知郑旦大人意下如何?”
郑旦能如何,当然不能如何。韩王代临行前,将韩国的底线相交于他,亏得他以为魏王何年少好欺,这才露磷,如今只得捏了鼻子认下,再者,有了两万魏兵,王应当满意的罢。郑旦不确定的想道。
而韩愍则是彻底不懂兵事,见魏王何同意拔两万兵士救援,自觉松了一气,可算是完成了王兄交代的事,遂喜笑颜开的接了魏王何的好意。
韩愍与郑旦二人,领了魏国借出的兵士,即日便启程返回韩国救援。
魏王何与庞蠲目前魏军士远去,魏王何向身旁的庞蠲问道:“上将军,你以为此次魏韩是否能击退秦军?”
庞蠲低头思索,半晌后道:“王,臣以为魏国韩国仍旧会失败。”
魏王何惊道:“如此,岂不徒劳耶?”
庞蠲回道:“王,如此便可趁机讨伐韩国耶?而秦国见我魏国只予二百乘,大将亦不派一位,想必会明其意的。”
魏王何于军之一事,亦是半懂不懂,只得依了庞蠲所言。
而领了魏兵返回韩国的韩愍郑旦二人。郑旦忧心不已,二百乘,他当时昏了头,才会同意与魏王作如此交易,当韩王瞧见只二万余人,他甚至不敢细思,韩王到时会是如何的雷霆震怒。
而韩愍则是欢快无比,得了二百乘,王兄总会夸赞于他,今次办事得利罢。如此一来,王兄便不会拘着他了罢,便可有了闲情揽尽下宝物罢。
而韩愍郑旦二人心中的韩王代,此时正焦头烂额。
韩王代用力捏紧了手中的战报,一场比一场来得迅速,几乎还未有反应,便被秦军下了一座城,如此下去,韩国几乎灭亡也。
不知韩愍二人是否又能顺利得到魏国救援,韩王代知不能如此坐以待保
遂写了信,遣人送往除魏国外的四国,期盼能有回音,如今能做的便是瞧一瞧,秦国的上将军冷帅究竟有何弱点。
……
寅夜时分,军中火光冲,秦兵围着火堆,烤着全羊,学着那蛮貊之人,绕着火堆围成一个大的圈来,唱着跳着。
深秋的夜晚随风而来带着丝丝凉爽,正值秋高气也爽,人景两相宜也。
当然忽略中间的年轻将领,虽近日战役胜了数场,然冷帅心中一直闷闷不乐。
不为别的,日夜与军士同处,军士之中浑人不在少数,时刻浑话挂在嘴边,教他愈发念想家中娇妻也。
望着对面城中的韩**士,亦是愈发的咬牙切齿,且无忌大哥的仇还未报。
庆功中的军士将领有发现冷帅不快者,忙上前来问道:“上将军,可是此次征战有何不妥之处?”
冷帅回头发现,来人正是那甲丁。
自伐蜀一役后,便一直跟在了冷帅身边,跑前跑后的,不知晓得还以为二人先前早已认识。
见是熟人,冷帅兜不住的话恍如泄洪水一般,哗啦啦望外流也。
被抓住手强拉着坐下来的甲丁,颇有几分受宠若惊,心中忐忑的问道:“上将军,可是秦韩两国此次交战真有不妥之处?”
冷帅闻言摇了摇头,道:“甲丁将军,非也,此次交战,秦国必胜无疑。”
甲丁教冷战书得一头雾水,问道:“上将军,既是必胜,为何甲丁瞧着你分外忧心呀。”
冷帅索性揽着甲丁的肩,低声问道:“甲丁将军,你是否有家室也?”
甲丁摇了摇头,不知是否近于火堆故,脸色好似烤红了,轻轻别过了头,不敢瞧着冷帅,低声回道:“上将军,家中为甲丁订下了亲事,此次回去便能成亲也。”
冷帅忽又问道:“甲丁将军可曾见过姑娘,或者是否心悦于她?”
问题一个比一个直白,这教未成亲的甲丁几乎招架不住,不过上头有问,硬着头皮也要答耶。
甲丁之声几不可闻,道:“上将军,甲丁心悦也。”
冷帅未曾发觉甲丁含羞之状,嘿嘿一笑道:“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