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城秦王宫
得胜归来的冷小帅,龙行虎步望四海归一殿行去。
其间途经过万人广场,再徒步一刻钟,便是中宫门,趟过广阔无垠的中宫门之后便是较之广场相差无几的后广场。
经后广场之下的四小柱子通行而过,正好遇见丞相陆清尘。
二人便结伴一道望前行,前头三丈开阔的台阶之上,陆陆续续的人头涌动,眼力甚佳的冷小帅,甚至瞧见了头发发白的几位叔公。
秦国宗室几位叔公,年纪老迈,得了秦王特许,无须日日来朝,今次何以来朝。
莫不是他不在的期间,秦国又生了甚大事罢,左不过朝堂一事,洛姐姐无事便好。
只抵挡不住的好奇心,不动声色的靠近陆清尘问道“唉,清尘大哥,究竟发生了何事?连三位叔公都惊动了。”
陆清尘一甩不甚宽大的官服,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袖口处,反问道“小帅,当真一点儿消息也不曾知晓?”
冷小帅茫然的摇了摇头,他应当知晓甚啊?辅一还朝,便来朝见,压根儿来不及与人互通消息啊,便是有这时日,不若在家中与小月妹妹培养感情多好,陆清尘见状,轻笑一声,说道“如此甚好。”
留下一头雾水的冷小帅,陆清尘将双手拢在背后,径直独上了几阶台阶,望着如仙人飘然而去也。
后头陆续的官员,无论文治武功者,皆对冷小帅怒目相向,后者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今次是得胜而归罢,莫不是他吃了败仗而不自知罢。
止一人例外,便是玄应离如今的岳父大人应相知,笑吟吟上前与冷小帅寒暄道“上将军,此次征战劳苦,往返路途艰辛,多多在家休养生息罢。”
冷小帅左右张望,并未瞧见玄应离,遂问道“伯父大人,阿离大哥呢?”
应龙杰暗地里摇了摇头,这上将军冷小帅当真一心只关心战事耶,去了战场,朝堂之事,竟一概不知,若无秦王信任,不过亦是飞鸟尽、良弓藏罢。
止此事不应由他应龙杰来点破耶,而冷小帅关心的另一件事,无伤大雅,说说亦无妨。
应龙杰摸着新蓄起的短须,眯起双眼,说道“应离贤婿,已是月余前便携妻子一同前往蜀郡赴任矣。”
原来如此,否则阿离大哥如何不来迎他大胜归来也。可惜父母、岳父母皆已返国,家中如今止小月妹妹一人也,瞧不见他的英姿勃发。
不过秦王姐夫,一会儿瞧见他,不知如何夸赞他的勃勃英姿耶。待下了朝,再去晕了洛姐姐寻一通夸赞,当真美矣。
万分期待的冷小帅与应龙杰一道步入四海归一殿,见平日里空旷之时,大若海天的殿堂,此时乌拉拉一片人头。
心中倒吸一气,不知究竟发生了甚大事。见他入了殿中,左右皆冷哼一声。
冷小帅伸手摸了摸鼻子,站至自家位置,想来一会儿便能知晓究竟出了甚大事耶。
待朝臣站定之后,姗姗来迟的秦王昭世,腰间悬着一柄长剑,转身落座之际,头上的冕冠几无晃动,成功的将秦王昭世的神色掩在其后。
君王之位与朝臣之间,隔了一座台阶,仿若天堑沟壑,不可逾越。秦王昭世威势日渐增长,便可窥见一斑。
侍者见秦王昭世落座之后,自一旁出列喊道“诸卿有事可奏,无事退朝。”
下首乌拉拉的一片人头,闻言立时涌动起来。秦王昭世瞧见的便是平日里无比斯文之人,此时争先恐后的上前。
三位年迈的叔公险些遭后头的人挤飞了出去,秦王昭世轻咳一声,陆清尘会意,上前一步,躬身一礼,道“王,清尘有事要奏也。”
欲争做第一人的朝臣,见丞相陆清尘出列,众人立时安静下来,如同不鸣的鸡一般。
秦王昭世右手轻点着腰间的青铜剑柄,望向下首的陆清尘问道“丞相大人,不知何事要秦耶?”
陆清尘转身巡视一周,眼神落在了冷小帅的身上,道“王,清尘秦有人意欲,暗中致上将军冷小帅于死地也。”
秦王昭世随着陆清尘的视线,落在了冷小帅的身上,但见其满眼错愕的指着自家鼻子,不可思议的问道“丞相大人,不知小帅有甚做错了?竟有人欲害我也。”
陆清尘飞快的望了一眼秦昭世,后者状若不经意的点了头,得了准许的陆清尘一指殿中的秦伯、仲、季三叔公,道“三位老叔公便是证据耶,有人向叔公进言,以呈挑拨之能,好借叔公之手,谏杀上将军。”
秦伯赢三人闻听与今日所来目的截然不同,便知定然有一方说了谎,瞧陆清尘这风光霁月的模样,定然是那撺掇他们来朝的人撒了谎,活了一辈子,临了险遭人欺瞒。
若今日无陆清尘率先说道,他们兄弟三人,将话一摊开,岂非便宜了暗中作祟的小人。既是有心害人,又作了那缩头乌龟,三人恨不得立时上前,捶上一通这作乱之人。
秦国好容易方才有了几分起色,总是有小人上窜下跳,不思正业,只晓得陷害忠良,今日定要将其人揪了出来,以正朝纲风气。
秦伯赢三人,坐在下首前三的椅子这上,此时秦伯赢欲起身,一旁的陆清尘忙上前扶起,后者极为满意后生如此行事。
秦伯赢借着陆清尘的手,站直了去,秦仲赢、秦叔赢二人亦跟着欲起身,冷小帅与杜子季二人一同上前各扶一人,三人齐与秦王昭世一躬身,道“王明鉴,老臣昏馈,险遭人蒙蔽,害了上将军呀。”
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