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世公子诧异的一挑眉稍,遂同样还之一礼。
一身杂糅在一处的气韵,教一众人不小心看呆了去。
待反应过来,他们瞧一位中年大叔出了神,同一时间,不少男女在心间暗自唾弃自已。
小十六见此,复才说道:“诸位可知这人,来榆林塞做甚?”
谨世公子好笑的说道:“但观这位阿四先生所行之事,便知其所为何也。”
又道:“不过是说书以糊口也,莫非这其中还有甚诸位不知的内情在其中也?”
小十六等人沉默以对,望月楼上上下下,俱是哑然以对。
若说怀疑小十六等人,那是断然没有的。只因素日里待榆林塞的百姓极好,与之相处融洽,这般当场拿人,还是头一回。
震惊实属震惊,当真没有质问之意,不过是看戏成份居多,毕竟有人敢在此处闹事,稀奇得很呢。眼下这谨世公子点破拿人因缘。
虽然小十六等人未曾点头,却也证明了确有其事。
气氛瞬间便变得微妙了起来,众人看向说书先生阿四,复又扭头望向谨世公子,想看这位阻碍军士拿人的是何下场。
望月楼中诸人觉着罢,故事虽不若说书先生阿四说的那般,一波又三折,也差不相离也。
先是榆林塞守城将士,欲拿下望月楼新来的说书先生阿四,一番恶斗之下,两败俱伤方才拿下说书阿四,紧跟着便是看戏之人,谨世公子入了戏台之上,唱起了大戏来。
独身一人,欲挑榆林塞众将士,若非场合不对,一声:彩!好彩!止怕是早已出口尔。
见下若是证明阿四先生犯事,且罪证确凿,这谨世公子便有同路的嫌疑,岂非是惹祸上身也。
好脾气与黑脸兄弟,亦悄然的远离了几分这谨世公子,方才欲与之相交的态度,亦倒转了过来,全然不似先前。
谨世公子如同瘟疫一般,诸人唯恐避之不及。
见得望月楼中诸人这般形容,谨世公子亦不恼,止是耐心等待着小十六等人的回话。
小十六与之遥遥一拱手,道:“谨世公子稍待,此事事关重大,我等需商议一番。”谨世公子好气性的点头应是。
事情好似特别严重,小十六等人一时不知该说与否。为难之间,诸人见得小十六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根绳子来,将先生阿四严严实实的捆住了,随后几人便凑在一处,嘀嘀咕咕起来。
声音极小,但是竖起耳朵欲偷听支言片语者,亦不得其法。
止见得只人中最大的老十,一脚踹上了小十六的双股,后者摇摇欲坠,幸得守将十四一把扶住,堪堪稳住,脸上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关系向来好如亲兄弟的几人,闹成这般模样,教人真想知晓,究竟说了些甚呐,真是望眼欲穿呀。
最后见那守将老十,点了下头,众守将复又四下散开来,小十六与老十上前看守说书先生阿四,而老十四则是微笑着上前,与谨世公子行礼。
想来是说定了,楼上楼下旁观的诸人心中大松一气,总算能得知结果了。然接下来,老十四所言,却教他们后悔今日看戏一事。
老十四说道:“诸位想来知晓,我秦国的太史史图大人,素来有卦无虚算之称。”见诸人点头附和。
老十四又道:“此事便是由史图大人引出来的。”
言及此处,老十四顿了一顿,接着道:“之后的事,还请止于诸位之口。”
众人纷纷保证绝不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
老十四这才说道:“史图大人卜算出来,秦国都城栎阳城将有血光之灾。”
嘶,这都城若是遭殃了,那他们这些边塞之处,岂非早已化作了枯骨矣?
有心急的问道:“十四将军,这史图大人敢在朝堂之上说出此卦,是否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还未等来回话,身旁之人便一掌拍在了身前的廊柱之上,吓得那心急之人一激灵,后听人说道:“是否便是阿四先生在此说书所讲的迁都?”
这下便是不用老十四接着往下再说,只要不是脑子不甚灵光之人,便能明白这说书先生阿四,将国中机密之事泄露了。
嘿,你说这事人尽皆知,便是说书亦不是问题。然非也,在栎阳城传上一传,当然无事。便是城中有列国探子,消息来回传时,止怕迁都之事,早已完成。
如今这国中有人,大肆在边境肆意传颂此事,若教蛮?知晓,势必要强势进攻,教他们无法援其手也。
好脾气与黑脸兄弟二人,闻得此言,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复又不动声色的接着听下去。
老十四拿出一副开了弓,便没有回头箭的架式,道:“想来此时六国已知晓我秦国迁都大事,若是举国出兵,迁都的我王岂非危矣。又兼之蛮?在此‘相助’,内外交困,不知各位有何解?”
谨世公子闻言长久的沉默,此时倒是开口道:“阿四先生想来也是无心的罢,听其口音,应是栎阳城人士,在栎阳城人尽皆知之事,他们一普通百姓,如何知晓,甚时该说,甚时不该说?”
此言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这几位将士,亦不是泥捏之人,当即便驳道:“谨世公子好良心,止不过,十四有一问:
谨世公子若是哪一日得知有人无意之中,触犯了秦国的律法,是否可以因为此人对律法的的无知而宽恕其人?”
众人交头接耳起来,齐声替谨世公子回道:“应当教其明白犯的何事,又犯的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