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佑最终还是吃下了冰火丸,也成功获得了无忧花。
他回到幽州城,将最后一株无忧花交给夏清韶。
夏清韶看到无忧花,高兴地一把抱住了他。
心爱之人在怀里喜笑颜开,沈瑾佑觉得什么都值了,这一刻,他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三人一起回到乾坤山,闻天尊将三株无忧花炼成一颗丹药,给夏清韶服下。
夏清韶吃下无忧丹,顿觉通体舒畅,血脉轻盈,体内抑制了她多年的浊息顷刻间烟消云散,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
无忧丹不仅解了她的虚症,还可护佑她一生平安,长命百岁。
师姐的病终于治好了,沈瑾佑的心头大患也解除了。
他回到自己的秘密小花园里,居然发现师姐送给他的那一颗‘情种’也开了花,纯白无瑕的花朵,像极了师姐,美丽、圣洁,令人向往。
一切就像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了似的,师姐的病好了,情种也开出了情花,是不是在暗示他……可以向师姐告白了?
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心意相通,之前因为年龄小和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师姐的病症上,并没有考虑进一步的关系。
现在师姐痊愈了,他可以放心地和她告白了。
不管他还余下多少时光,只要他活着一天,无论风雨,都会一直陪在师姐身边。
沈瑾佑兴奋地抱着绽放的情花去找夏清韶,找遍了大半个乾坤山都没找到她,最后在望台上听到了夏清韶的声音。
“师姐——”
他激动地跑过去,可望台上的景象却如晴天霹雳,把他彻底劈懵了。
望台之上,顾天麟正拥着夏清韶亲吻,夏清韶热情地回应着他,两人璧影成双,好似天生一对。
沈瑾佑怀里的情花轰然坠地。
花盆被摔得四分五裂,洁白无瑕的花瓣微微颤动。
漫山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淋湿了他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袍和发红发烫的眼眶。
他提起剑要冲过去,可体内的冰火毒却突然发作了。
漠北王朝三大剧毒之首——冰火毒,毒性猛烈、持久,发作时人如置身冰火两重天,冰来浑身恶寒,骨绣血冷,四肢抽搐,火来热气蒸腾,血管里犹如千万只虫子爬行、啃噬,生不如死……
沈瑾佑浑身的骨头都像结成冰块似的,寒气一阵阵地往外冒,脸也渐渐发青发紫,手臂脉络里流淌的毒素清晰可见,整个人都像置身冰窟窿一般。
长剑从他手中滑落,他如一座崩塌的冰雕,重重倒在地上,眉眼间紧锁着至极的痛苦。
雨势越来越大,顾天麟抱起夏清韶朝望台木屋走去,两个人的欢声笑语传遍乾坤山山头。
雨水冲刷着乾坤山,痛到失去神志的沈瑾佑从山上滚落,手臂被石子划破,一袭白袍沾满了污垢,他战栗着身子,伸出手抓着山上的一草一木,拼命地往上爬,找到被雨水打落的情花,小心翼翼地呵护在怀里,像是怕弄脏它似的,布满血污的手都不敢触碰它洁白的花瓣。
拍这场戏时,雁留山拍摄区刚好赶上一场自然雨。
除了近景摄影师,剧组所有工作人员几乎都躲在雨棚底,沉默而凝重地看着这一幕,每个人像是都被她代入了进去,却不敢有一丝情绪,说一句话,生怕毁了这悲凉的意境和场面。
江晚泽拍完木屋亲密戏份,也披着毛毯看向瓢泼大雨中的叶羡。
先前看他演戏,只觉得娴熟又舒服,一举一动都是一种视觉享受,可现在,却从心里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震撼。
他塑造一个角色,层次分明,循序渐进,一点一滴地刻画出人物的骨血皮肉,让他鲜活地站在你面前,逼真地一丝一毫演戏的痕迹都没有。
就像现在,明明他们站在同一片天空下,脚踩着同一片土地,距离这么近,却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叶羡在书中,在沈瑾佑的世界里。
别人无法触碰。
沈瑾佑火毒发作时,浑身燥热难忍,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衣服,一边痛苦难耐的喊叫,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周璐由于看的太过投入,又心疼又害怕,当场就哭出了声,她不哭还好,一哭带着旁边几个年轻的女性工作人员情绪也不受控地小声啜泣。
沈瑾佑真的太深情,太好,也太惨了,为了心爱之人身中剧毒,结果还要眼睁睁看着师姐投入别人怀抱。
如果她们是女主,绝对一千一万个选择他!
这么帅又深情的好男人,瞎了眼才不会选择他!
好在这场戏拍到这里就完了,曾明辉喊了咔。
他怎么也没想过,情绪这么难把控的一场戏,居然被叶羡演的几近完美,和往常一样一条直接过。
好,太好了,简直不能再好。
听到咔,叶羡连忙从地上爬起,拢好身上凌乱的衣服,幸好导演喊停了,再不喊,她这裹胸都要被扒出来了。
头顶有人撑了一把伞,一件毛毯披在他身上,叶羡接过,习惯性地说了一句,“小璐……”
江晚泽:“演的很棒。”
“队长?”
叶羡抬头,见是他,有些惊讶,朝雨棚底望去,见周璐正在一群女生中抹眼泪呢。
“???”
她裹着毯子走过去,疑惑地问,“怎么了你们几个?打架了?”
几个女生正在伤心流泪,因为她这一句话破涕为笑。
讨厌,她们正为沈瑾佑哭泣呢,她一句话就让他们出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