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海上,海船船舱内的房间之中,闭目盘坐静修的言释突然睁开了双眸
“怎么回事?为何突然会感觉到有一丝不安呢?”凝眉低喃自语的言释,耳听得外面的风浪之声,起身去打开窗户向外看去,只见一片幽暗的海面之上,隐约可见浪涛翻涌,狂风肆虐,天上也是乌云密布:“要下雨了,大海之上的风暴莫非这船有倾覆之险?”
半晌后,关上窗户回到床上盘膝坐下的言释,闭上眼睛,耳听得外面越来越大的风浪声,却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心中莫名的有些烦躁。
终于,骤然而至,海上的风浪更大了,海船在风浪中晃动
大雨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慢慢小了下来,海浪依旧很大,所幸这一夜有惊无险。天亮之后,又是晴空万里如洗,远处漫长的海岸线也是若隐若现。
京城,离开两个多月了,离开的时候天气还有些冷,回来时却已是春暖花开,柳树抽新芽。
可紫禁城中,却是一片缟素,充斥着冰冷和压抑的气氛,和外面阳春三月的景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谁死了?”回到京城的言释,看到紫禁城内的情况,心中莫名的愈发不安起来。
这等整个皇宫一片缟素的情况,是极少出现的,除非是太后、皇帝或皇后死了。显然,皇宫之中出大事了。
言释的预感没有错,皇宫中,皇太后没死,皇帝没死,废后就算死了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死的乃是皇贵妃董鄂氏。也只有跟她相关的事情,能够让顺治帝一再打破旧例。
回了一趟清冷的承乾宫,大致了解了下情况的言释,便是冷着脸一身煞气的往顺治帝所在的养心殿去了
武当三年,雪山大伦寺五年,八年的静修早已让言释心态平和,此番去神龙岛也忍住了没有大开杀戒。可现在,他心中的怒火和杀意却如雨后的杂草般疯长了起来。
在养心殿内外,大量的御前侍卫们守护着,气氛同样很是紧张压抑,朝中重要的文武和亲贵都来了
带人守在外面的御前侍卫统领多隆认出了气势汹汹而来的言释,正要上前阻拦时,还未来得及开口,已是被言释一甩手掀翻在地。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言释刚刚进入养心殿,随着一声惊怒厉喝,那人声音尚未落下,随着一声惨叫,已是被言释打得吐血倒飞出去,生死不知了。
整个养心殿内,霎时间一片安静,而后便是顺治低沉的咳嗽声响起:“咳咳”
没有去管那些脸色各异的王公大臣们,看着床上一脸病容的顺治,言释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我说过,希望回来的时候娘娘和四阿哥无恙,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在紫禁城中杀人吗?”
“咳皇贵妃是为朕而死,是朕对不起皇贵妃,”顺治咳嗽着虚弱说道:“有什么,你都冲着朕来吧!”
“师父,额娘是为救皇阿玛被那贼尼刺客一剑刺死的,你若想为她报仇,也该去找那贼尼姑才是,”守在顺治身旁的四阿哥忍不住道。
“贼尼姑”低喃一声的言释,便是直接转身离开,大步向外走去了。
紧随其后追了出来的四阿哥连道:“师父,我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小包子为了救我也被那恶贼尼给抓走了,现在他生死不知,您一定要把他给救回来啊!”
“今天是什么日子?几月几号?”不置可否的言释回头问了声。
闻言一愣的四阿哥,还是连忙答道:“师父,今天好像是三月十八,没错,就是三月十八。”
“三月十八应该赶得及,”低喃一声的言释,便是身影一幻的化作一道残影到了十数米外的宫殿屋顶,而后几个闪烁已是消失在了远处的宫殿屋脊之后。
煤山,离皇宫不远,乃是明末崇祯皇帝亡国上吊身死之处,也是言释此番的目的地。
猜到了四阿哥口中恶贼尼身份的言释,算着崇祯皇帝吊死的时间,料定化身九难师太的大明长平公主定然会来煤山悼亡其父。
山上一株歪脖子大树下,看着那树的言释,仿佛看到了当年闯军攻入北京城,崇祯被逼吊死的一幕。
“董鄂妃想不到她最终还是难逃一死,还是死在了九难手中,难道当真是红颜薄命?”摇头一叹的言释心情有些复杂。
在这个世上,真正关心在乎自己的,或许只有董鄂妃了,而值得言释去守护的,也只有董鄂妃。
如今,她死了,言释必然要为她讨一个公道的。就算是满清入关造了很多孽,又凭什么让董鄂妃来承受这冤仇呢?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又何尝做错过什么呢?
言释并未在煤山上等太久,约莫一个多时辰后,天色将晚时,远远的便见一道白色倩影往煤山上而来。
那是一个一身素净白衣的女尼,一张雪白的瓜子脸,双眉弯弯,凤目含愁,是个极美貌的中年女子。
“你是何人?”看到言释的白衣女尼蹙眉喝问道:“为何会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等你,”言释淡然开口道。
一听言释的话,神色一动的白衣女尼不禁道:“你是宫中的太监?满清鞑子的走狗?”
“言某此来,只是为董鄂妃讨还一个公道,”闻言嘴角微抽的言释,目光凌厉的看着白衣女尼道。
“哼!堂堂汉人,竟然沦为满清人的走狗奴才,”白衣女尼冷哼了声:“狗奴才,来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敢一个人在这里等我。”
眼看着白衣女尼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