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旺?听到那嘶哑而熟悉的声音,李定国顿时听出了那声音的主人正是义兄孙可旺。
转头看去的李定国,便见浑身浴血般的孙可旺从外面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张献忠的灵柩前跪了下来:“义父,孩儿无能,连攻安庆三日,依旧未能将其攻克,不能杀了吕大器那老贼为您报仇啊!”
看着孙可旺跪伏在地哭喊出声的样子,李定国不禁眉头微皱。看他这样子,倒也不像是做戏。
不过,有着之前记忆的李定国,来到这一方世界不过几年时间,虽然张献忠对他很好,但总归是有一些隔阂的,谈不上对张献忠这位义父的感情有多深。
李定国能在大西军中有如今的威望地位,也都是靠他连年征战血拼打出来的。所以,张献忠的死,他也只是感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罢了。
“二弟,你来了就好!你可一定要为义父报仇啊!”抬头看向李定国的孙可旺,不由红着眼嘶声喊道。
“义父死了,他的仇我自然会报,”沉声说着的李定国,上前拍了下孙可旺的肩膀道:“大哥,你且在这儿歇息等候陪着义父,待我杀入安庆城中,拿吕大器那老贼的脑袋回来祭义父。”
孙可旺却是起身连道:“不,二弟,我跟你一起去,让我为你压阵。”
“好!那咱们就兄弟同心,一起为义父报仇,”李定国说着当先向外走去,孙可旺也连随后跟上。
中军大帐之外,站着不少的大西军将领,他们很多都是和孙可旺一样浑身血迹。不过,在看到李定国之后,看起来都很疲惫的他们,却尽皆是精神一震的目光亮了起来。
“义父死了,可大西还在,我李定国还在,诸位还在,”李定国看着众人声音铿锵有力道:“大西军所向披靡,这天下,没有人能挡住大西军前进的步伐,也没有任何一座城池是我李定国攻不下的。诸位,有没有胆子,有没有信心随我李定国再攻一次安庆城?”
“有!”嘶吼声中,冯双礼当先声嘶力竭的大声道:“大西军所向披靡,飞虎将军无城不破!”
“大西军所向披靡,飞虎将军无城不破!”伴随着大西军降临们的怒吼声,整个大西军军营之中,以及前线暂时停止攻击的疲乏将士们,都是打了鸡血一般,一声声怒吼声震长空,震得整个安庆城都颤动起来,城内军民更是惊慌胆寒。
“出发!”李定国一声令下,大西军如潮水般涌出军营,涌向了安庆城之外。
“飞虎营,随我出战!”到了城外,没有多余的废话,李定国一声令下,策马带着飞虎营如尖刀般当先杀向了安庆城。
与此同时,城外的大西军也是如潮水般杀声震天的直扑安庆城,搭云梯,攻城弓箭手准备,掩护辅攻
咻咻箭矢如雨般从安庆城上射下来,一马当先挥动着手中之枪格挡箭矢的李定国,硬着箭矢直接跃身而起,一跃数丈之高,向着城墙而去
嗤几支匕首自飞虎营中激射而出,准确的钉在了城墙之上,脚下一点其中一个刺入城墙上的匕首,李定国已是直接跃身上了城墙,手中长枪一扫一片,枪头随着一道道枪影晃动,准确的点在一个个守城的官军将士的喉咙上。
转眼的功夫,李定国周围已是空出了一大片地方,脚下铺满了一层的尸体
飞虎营的弟兄也是一个个灵活如猿猴般攀上了云梯,冲上城墙,猛虎下山般的扑向了城上已经被李定国杀得不敢上前的官军兵士。
“擂鼓!”后面压阵的孙可旺,看到这一幕不禁激动的浑身颤抖般,略微失神后颤声吼道。
低沉的鼓声响起,一片血腥气弥漫的安庆城头,攻城的大西军军士已是如蝗虫般不断的涌入城内,不多时城门已是被从里面打开了
崇祯十二年冬,张献忠战死安庆的数日之后,李定国亲临安庆,帅飞虎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是攻入了安庆城中。大西军虎入羊群般,只要敢于拿起武器反抗的,无论军民人等,尽皆斩杀。
安庆守军近乎全军覆没,所有官军将领,上到吕大器,下至小校,无论投降与否,尽皆斩杀。若非是李定国拦着,恐怕孙可旺为了给张献忠复仇,屠城的事都做得出来。
虽然没有屠城,可安庆城中的士绅富户却是遭了秧,尽皆被抄了家产,一些为富不仁的更是被大西军当着满城百姓的面历数罪行,直接给砍了脑袋。
在安庆仅仅修整了三日,搜集了大批船只的大西军便是在李定国的率领下顺江而下,直扑马鞍山
面对气势汹汹如滔滔江水般席卷一切的大西军,更慑于李定国的威名,马鞍山守将直接打开了城门,不战而降,使得大西军军威更盛的直扑金陵,震动了天下,也震撼了整个大明朝廷
金陵城外,滚滚大江之上,浩浩荡荡的船只中,一艘巍峨的大船甲板上,凭栏而来的李定国,看着烟雨朦胧中隐隐可见的六朝古都,不由感慨道:“好一座金陵帝王城啊!”
“二弟,等我们拿下了金陵,江南各州县必闻风而降,届时江南半壁在手,你便可在金陵登基称帝了,”站在李定国身旁,略微落后了一个身位的孙可旺连道。
过去,孙可旺之所以和李定国相争,除了一开始的嫉妒外,也是他摸准了张献忠的心思。他越是针对李定国,张献忠便越会重用他,用他来牵制李定国。
可如今不一样了,张献忠大业未成便意外身死,大西军中论威望、论能力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