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在太平天国一众王侯与满朝文武的见证下,幼天王洪天贵福于乾清宫登基成为天王。
一切都很顺利,并没有出什么岔子,也没有什么预想中的动荡发生。毕竟天国虽然成立不过区区十余年,替代满清也没有多少年,可天下稳固,连西方列强也是接连被太平军击退击败,谁敢在这个时候闹事?
可是接下来,在新天王登基之后的第一次大朝会上,言空便是自请去除自己的八千岁封号。
而且言空在朝会上直言不讳,说是什么千岁的封号根本就不该存在,今日千岁,明日三千岁,后日六千岁、八千岁,是不是有一天到了九千岁了,还想要成为万岁啊?这话一出口,着实是让满朝文武目瞪口呆,就连诸王都忍不住变了脸色。
洪天贵福同样没想到言空竟会请辞八千岁的封号,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同样是惊愕不已,而后便是连忙拒绝了言空所请,说他是诸王之首,与天国有大功,又是自己这位天王的老师,等先天王亲封的八千岁封号,岂能说辞就辞了呢?
就算言空真有心要辞,可先天王所赐之封号,言空又没有什么过错,贸然除其封号,非但对先天王有所不敬,还会寒了臣子之心,让人认为新天王登基之后就要兔死狗烹啊!
不管洪天贵福心中究竟是怎么想,最起码他拒绝的情真意切,显得对言空这个老师很是尊敬。
此事看似虎头蛇尾,不了了之,不想第二日翼王石达开便是紧接着请辞八千岁封号。
而后,南王冯云山,北王韦昌辉也都是上书欲要辞去八千岁、七千岁的封号(天下平定后,为表他们的劳苦功高,洪秀全同样是给他们提高了一千岁的封号)。
紧接着,承袭杨秀清爵位的其长子幼东王,以及承袭萧朝贵爵位的其长子幼西王,也是连上书请除九千岁与八千岁的封号。
毕竟,人家劳苦功高的,这些长辈们都请辞了千岁封号。他们两个小辈,仗着父辈余荫,没什么功劳却有着这样高的王爵之位,自是战战兢兢啊!
至于其他诸王,就有些郁闷了,他们没有千岁封号啊,难道要上书请辞王爵?出生入死挣来的爵位,还向着传承子孙呢,谁舍得自请去爵?
哎,还真就有人舍得。没几天呢,言空又上书了,这一次却是请辞他那诸王之首的冠王之位。这下子,真是平地一声雷,震得诸位王侯,满朝文武头晕目眩,雷得是外焦里嫩啊!
据说洪天贵福在宫里看到了言空的上书,差点儿没从龙椅上摔了下来。可怜的孩子,紧接着便是摆驾直接去了冠王府。
然而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冠王府竟是房门紧闭,洪天贵福愣是没见着言空。管家说了,言空一大早就出了城,钓鱼去了。嘿,瞧这理由编的!
消息一传播开来,有人认为言空是因为天王夺取他的军权,让他成了一个徒有虚名的闲散王爷而觉得委屈,才故意如此的,很多人都为言空感到不忿。不过也有人认为言空这是居功自傲,以退为进的策略。
无奈回宫的洪天贵福,第二天主动召开了大朝会。这下,如今仍是诸王之首冠王的言空,自然也要参加。
朝会一开始,没问什么朝政大事,洪天贵福首先向言空行礼请罪,询问是否是他做错了什么,而惹得言空非要辞去王位。
满朝文武大臣,一殿的王侯,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言空的身上。
侧身避开洪天贵福那一礼的言空则是不答反问道:“天王觉得自己长大了吗?懂得如何处理朝政了吗?”
“正是因为朕还年幼,所以需要老师和诸王侯以及天国众臣辅佐,还望老师能够留下相助弟子,”洪天贵福说着又连对言空行了一礼,正色连道。
不置可否的言空,则是转而看向满殿的王侯大臣道:“诸位觉得天王长大了,能够处理政务了吗?”
“这..”一众王侯和众臣们彼此相视,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
反倒是石达开、冯云山、洪仁玕他们神色淡然,似乎胸有成竹,早就知道言空想要做什么般,显得很平静。
“且不说天王自幼不了解,不懂得如何处理政务。就算是懂,诸位觉得天国所有的大事都该天王一言而决吗?”言空接着道。
众人一听顿时嗡的神色变幻的一个个低声议论了起来,什么意思?天王病逝后可没有立所谓的辅政大臣,难道言空还想成为摄政王,一手把持朝政不成?
“就算是天王英明神武,能够将天国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可天王难道就不会出错吗?将天国决策大事交于天王一人之手,真的是明智的选择吗?”言空继续道:“且不说天王能否面面俱到,事事都处理得好。就算能,可这是何等重的担子,尔等如何忍心让天王一力承担?所有的事天王都管了,都决定了,要尔等何用?”
言空这话一出,众人有些无言以对的同时,脸色变幻得更快了起来。冠王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知冠王这番话,究竟是何意?”朝臣中一人突然越众而出,对言空正色质问道:“天王乃是天子,对于天国大事,自有一言决断之权。冠王对此有异议,莫非是想要由你来决断天国大事?”
此人,正是太平天国天官正丞相赖汉英,也是故天王洪秀全的妻弟,幼天王洪天贵福的亲舅舅。
看了他一言的言空淡然一笑道:“天国大事,不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