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这些留名史册的谋士,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都是些狠人啊!
便是这名声不是很响的逢纪,做出事来,也是如此的狠辣果决。简简单单的一个酒宴,就变成了王方去也得死,不去……死全家!
……
振威将军府,密室之中,一身账房先生打扮的李儒,正与杨阜在下棋对弈,显得悠闲而又自在。
两人关在这密室之中已经快一个月了,平时几乎很少出去,人都养得白净了很多。
这也是李儒自己要求的,按李儒的说法,这王方府中早就被袁绍的细作渗透得如同筛子一样。所以,即使是扮成账房先生,也是不安全的,后来就干脆整天呆在独栋的厢房密室之中,吃喝拉撒睡也全在厢房密室。
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连个丫环都没有,自然就很无聊,没事的时候就下下棋,看看书。
所以,在两人下棋的桌旁,还有厚厚的一本绢布装订成的书,书名是……《金瓶梅》,作者是“无名氏”。
这无名氏所著的《金瓶梅》,与后世的“兰陵笑笑生”所著的《金瓶梅》,在朝代、语言、地名等方面都略有不同,但人物、情节和风格却极为相似,堪称“男女秘笈”,比之这个时代流行的《春宫图详解》,尤胜十倍。
据说此书最先出自辽东,后来,因这个时代版权意识薄弱,被不良商人n次盗版抄录,如今已是风糜大汉十四州(十三州再加辽州),但凡是寻常的读书人家,一般都有收藏;但凡是读书人,要是连《金瓶梅》都没看过,那……真是太没学问了。
这本书是李儒问王方要的,不过,要来之后,却一直没有看。因为,对这本书的内容,李儒早就烂熟于心了。
“义山,你又输了。”李儒看了看棋盘,对杨阜道:“你的棋艺本是不错的,本不该输得这么快的。”
“是的,我又输了。”杨阜苦笑一声道:“杨某实非先生对手。”
“不,你错了。”李儒笑道:“你输的不是棋艺,乃是心境。下棋讲的是“养气”的功夫。心有浩然之气,泰山崩于前而心不惊,麋鹿兴于左而目不测者,方能洞观全局,明察秋毫。你心绪不宁,如一团乱麻,又如何能尽展棋艺。”
杨阜站起身来,施了一礼道:“谢先生指点,与先生相处将近一月,杨某所学良多,请受杨某一礼。”
“不必多礼。”李儒坐在胡椅上,动都不动一下,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杨阜坐下。
在西凉人中,李儒威望极高,早就习惯了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
待杨阜坐下之后,李儒才又缓缓地问道:“何事让义山如此不安。”
“雁门之事已传至太原。”杨阜道:“恐有变故,当趁早谋之。赵睿虽愚,但那逢纪,却非无能之辈。”
“义山不必着急。”李儒道:“顺势而为即可。”
就在此时,外面又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李儒随之笑道:“风云变化之时,就要来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名高大的壮汉推门而进……
……
推门进来的是王方,王方的手中拿着一封信。
见了李儒之后,王方随手将信笺丢给李儒道:“都整的是什么东西,王某竟然一个字都不认识,成了文盲!”
李儒笑了笑,接过信一看,见到信封上画着一只衔着树枝的鸟,便知是黑冰阁的精卫送来的。
这种标志,也是李儒叮嘱过王方的,只要见到有这个标志的信,一定要尽快送到李儒手中。
李儒展开绢信,但见上面全是一组一组的阿拉伯数字:;;……
这是黑冰阁独有的密信书写方式,王方自然是一个字也不认识,更不要说破译其中的内容了。
李儒笑了笑,拿起身边的那本《金瓶梅》,翻开第八页,看向第七行,再数到第十四个字,是个“赵”字,赵睿的“赵”……
任谁也想不到,这风糜天下的“男女秘笈”,便是黑冰阁的密码本!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李儒便查询完毕,然后放下《金瓶梅》,问王方道:“赵睿可有送来请贴,约你今晚喝酒?”
“正是如此。”赵睿道:“王某正要去赴宴呢。”
“赵睿请的可是“争艳阁”的头牌美人……如意儿。”李儒又问道。
“正是如意儿!”王方一提起如意儿,立即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地说了起来:“我跟你说,那如意儿,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那脸蛋艳若挑花,那眉眼勾人心魂,那小嘴状比樱挑,那腰肢盈盈一握,那胸部耸立如峰,那屁屁又大又翘……若是能一亲芳泽,春风一度,余愿足矣。”
李儒笑道:“可我听说,那如意儿可是州牧袁尚的专宠。赵睿又如何请得动?”
“先生有所不知啊。”王方道:“那如意儿原本是袁尚的专宠,袁尚原本也是想纳如意儿为妾的,后来被袁绍臭骂了一顿,方才罢休。”
李儒又笑道:“可我听说,有次袁尚去见如意儿,正好撞见袁绍和如意儿在干苟且之事,从此才息了纳妾的念头。”
“正是如此。”王方接着又眉飞色舞地道:“也多亏了袁绍与袁尚父子同睡一人,才使得如意儿没成为袁绍或袁尚的侍妾,要不,我等哪有机会?”
李儒又笑道:“可我还听说,袁谭与如意儿一起洗鸳鸯浴时,也曾被袁尚撞见,两兄弟还为此差点打了起来。”
“呃,先生你知道得……可真多。”王方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