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柳毅等人走了之后,田峻才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装备,将猎日弓跨在背袋里,执了虎头戟,牵着苍菟马向城北绕去。
田峻敢去冲阵,其实并非是鲁莽的行为。
因为高句丽人用的是“围三阙一”的攻城方法!
而北门,则正是属于围三阙一中的“阙一”。除了一队大约五六百个高丽兵之外,便再无别的兵力在北门驻守。
田峻在山谷间绕了一大圈,直到襄平以北,才走出山谷。然后,不紧不慢地,一人一骑向城门方向缓缓走去。
起先,并没有引起高句丽人的注意,直到离城快两里时,才有一什斥候过来询问:
“来者何人?”为首的斥候问道,说的是标准的汉语。
田峻没有理睬,抬手便射,连射三箭,箭箭夺命!
在高句丽斥候反应过来之前,田峻将猎日弓往弓袋里一插,顺手从得胜钩中掣出虎头戟,两腿一夹战马,凶狠地冲了上去。
高句丽斥候兵见状,也纵马前来阻挡,却又被疾冲而来的田峻又连杀两人,余下的几名斥候不敢靠近,纵马向两旁闪开,并向城门外的大队人马出声示警。
城门外的高丽兵也早就惊动了,约五百多人全都翻身上马,向田峻迎来!
田峻伏在苍菟马上,长戟斜拖,快如一道闪电般向城门冲去。
在闪过稀疏的几支箭矢之后,田峻一人一马狠狠地冲进了敌群之中。
一戟斜斩,将左边一名敌骑连肩背削成两半,戟柄磕开右边另一支长矛,长戟划了道光弧,将右边的敌骑一支胳膊齐根削落。
另一支长矛闪电般袭向田峻左肋,田峻来不及变招,闪身让过,用戟柄倒撞敌骑战马头部,正中敌骑战马耳部,敌方战马倒地身亡。
才一过照面,电光火石之间,连杀两人一马!
敌军曲长大为惊恐,不敢亲自上前拦截,只命士兵上前送死。
田峻长戟左劈右刺,所遇之高丽兵无一合之敌,被田峻连杀十余人,冲出了高丽兵的拦阻包抄,仗着马快,直往北城门冲去。
敌军曲长率部紧紧追来,一边追一边向田峻射箭。
田峻一边纵马,一边舞动长戟,将射向自己和战马的箭矢全部磕飞。
苍菟马快,才几个纵跃便脱开了敌骑弓箭的射程。
田峻脱开了敌军射程,但是,敌军却没脱开田峻强弓的射程。田峻强弓的射程,比普通弓箭的射程足足超出二十步以上!
“现在该我了!”
田峻将长戟挂在马上,左手取弓右手取箭,一翻身,连珠三箭射出!
敌军曲长避过两箭,第三射正中面门,坠马而亡。
其它敌军皆不敢再追,只是远远地坠在后面……
城头之上早己沸腾了起来,汉军们都在大叫:
“少将军威武!”
“少将军威武!”
……
田峻来到城门口,圈回马头,拉开弓箭,却不知该往哪射——敌军都跟得远远的,一见田峻驻马拉弓,纷纷向两侧逃开……
随后汉军打开城门,田峻在汉军的欢呼声中进入了襄平城。
田峻的到来,立即给城内的汉军打了一剂强心剂,本来还打得有些艰难的汉军,士气大涨,一个反击,便将攻上城头的敌军杀死大半,赶下了城头。
城内的情况,果然不出田峻所料。
城内不仅没有缺粮,粮食还多得足以支撑三个月之久!
此前田晏故意装出一副缺粮的样子,不过是惑敌而已。
田晏好歹也是打了几十年仗的名将,当初攻下柳城时,粮草堆积如山,又岂能只带一个月粮草过来?
而故意杀掉一些多余的战马,又让将士们装出有气没力的样子,不过是想诱惑高句丽人来强攻坚城而已。
“臭小子,你是不是皮痒了!”见到田峻之后,田晏勃然大怒!
“父亲,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一块皮都没掉呢?”田峻讪笑道。
“什么叫一块没都没掉!独自一人就敢闯进来,你想让我老田家绝后吗?”田晏怒气更盛。
“我……我这不是来看看您还在不在嘛,你要不高兴,我这就冲回去得啦!”
说罢,田峻转身就走。
“哎!哎,乖儿子,别闹了,来了就别走了!”田晏只好让步,换了缓和点的语气对田峻道:“说吧,带了多少人来,准备何时夜袭?”
“不错啊,父亲,连这都能猜到,看来根本不需要我来报信,要不,我还是走吧。”田峻又作势要走。
“别走,乖儿子,你不就是想要指挥权嘛!为父老弱不堪,城内的事就全交给你了。”田晏无奈地说道。
不过,嘴上说得如此无奈,心里却乐开了花: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田峻心知肚明,看了看红光满面的“老弱不堪”的父亲,田峻开心地说道:“父亲也不必佯装“老弱不堪”了,我虽只是个杂号将军,却有天子圣旨,天子让我屯兵辽东,于战争期间节制辽东、辽西军事。”
说罢,田峻取出贴身藏好的圣旨,交给田晏。
田晏大笑道:“臭小子,何不早说?来人,通知军侯以上将领,来南城门楼开会!”
待众人都到了之后,田峻先将天子圣旨传阅众人,然后才开口说道:“天子旨意大家都知道了,我虽只有五千直属军队的名额,但是,在战争期间,辽东辽西的所有兵力我都有节制之权。”
众将齐声道:“愿遵将军军令!”
田峻满意地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