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宗知道自己生命暂时无碍,连忙跟上铁奴的脚步,同时忍痛在自己碎骨之处连点数门大穴,减缓疼痛。
“你太心急了,错非你妄动,我们今天未必会输的这般惨。”
铁奴脚步坚定,没有回头,只是声音低沉的说道,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金人宗苦笑一声,眼神幽幽,脸上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冷静道,
“不是我心急,而是青魔手心志不坚,已经有了出卖二公子的想法。
我不得不出手将之处决,而且,我不觉得咱们有成功的可能性。
目标的武功你也看到了,深不可测,而且天赋极强。
我用小吸星决买命,他转瞬间便练成我都未有的成就,如今的武道修为,怕是你也轻易拿之不下。
更遑论还有如刚刚那铁面人一般强大的高手在保护他,我们没机会的。”
铁面叹息一声,事实或许正如金人宗所说那般,但少爷又岂会听从他的解释?
罢了,大不了将命赔上,再刺杀一次,到时就算不能成功,一切也与他无关了。
燕云霄留在原地,良久,阿蛮才不知从何处跳出来,躬身一礼,闷声道
“燕老大,刚刚咱们的人已经将对方的杀手解决了一大半,不过刚刚接到你的暗示,收手了,现在怎么办?”
“将尸体处理干净,青魔手收好,带回咱们大本营,还有,让这次无辜受到损失的人闭嘴,双倍赔偿他们,我不想和官府扯上关系。”
阿蛮点点头,这算是他们的习惯了,对于普通百姓,他们还是比较宽仁的。
他们虽然习惯了用暴力解决问题,但那是隐藏在黑暗之中,地面之下的时候。
杀手在不杀人时,也只是芸芸众生当中的普通一员,仍需要生活在这个被无数张神秘大网网着的世道,也就该按照俗世的规矩办事,不然,他们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另一边,段毅和杨阳两个施展轻功离开后,一路西行,身法快捷无比,很快到了另一家小了许多的酒馆。
这个酒馆比起先前的那个酒楼,不论是规模,还是装潢,都差距甚远。
然而因为价格便宜,反而在这个阴雨连绵的清晨,有着不少的生意。
十几张桌子上,已经做了七八桌的客人,大部分都是举止粗鲁,衣着简陋的底层劳力。
他们习惯用自己的一身力气谋生,清晨喝几口小酒,可以提升他们的兴奋度,纵然操劳一天,也能坚持下来,甚至已经成了一个习惯。
既然都是底层人,环境自然也说不上多好,各个大嗓门,说话在门外都能听得清楚。
说是热闹,更像是喧闹,不时从这些人醉醺醺的嘴巴里吐出污言秽语,非但无人指责,反而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杨阳对这种环境似乎并不觉得厌烦,相反,还有一种熟悉与亲近。
他尽管有一身强横的武学,但不屑于以此夺利,因此囊中羞涩,在江湖漂泊流浪时,所去酒馆,也大多是这一类。
在他的心里,也不觉得自己比这些粗陋的汉子高贵到哪里去,大家都是一个脑袋,两个肩膀,没什么不同。
段毅和杨阳的想法又有不同。
在他的眼中,这些行为粗鄙,言语不堪的汉子,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像是一群蚂蚁在巨人的脚下叽叽喳喳,巨人根本都不会在意,又怎么会排斥呢?
因此,两人尽管想法不同,但表现却是一般无二,尤其是杨阳,越发觉得段毅是一个可以结交的至诚之人。
酒过三巡,两人尽管内功深厚,却未曾动用,因此脸上酡红,又讨论起武道来,并非是争强好胜之心,而是武者相互切磋钻研,以取长补短。
根据杨阳自述,他所学半是家传,半是江湖师傅所授,故而算是集齐两家所长,一身武学以剑掌为最,又因为曾经在浩瀚东海练功,内力如海渊一般雄厚。
他所学的剑法,名字很朴实,就是玄铁剑法,讲究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只有做到举重若轻,才算是练到登堂入室。
这很明显是另一种练力,练剑的路子,和段毅所学的古派法门大有不同。
段毅对此很感兴趣,他虽然对杨阳所学有所猜测,但到底未曾亲眼所见,故而提出比试一番。
就像是吸星大法,若是他没有切身领会金人宗的小吸星决,也不会那么快就从心法当中领会出如此强横的法门。
真刀真枪的干,倒是可以,两人都是一等一的强手,手上都有轻重,不会最后打的弄假成真。
然而念在段毅眼下处境并不算好,唯恐还有刺客,若是动静太大,可能会招惹麻烦,故而两人便以酒桌上的竹筷为剑,相互比试试探。
杨阳持剑的手法很是正宗,只是十分轻快的竹筷,在他手中,却是沉重无比,好似托着一座大山一般,乃是举轻若重之法。
他的剑招则如滚滚海浪,一波接一波,招式简朴却又不失精巧。
段毅以嵩山剑法见招拆招,他的剑道修为比起杨阳只强不弱,因此剑招上毫无破绽,见招拆招,没有给对方任何机会。
但杨阳竹筷当中的劲道却是一层重过一层,层层累积,叠加,很快就超出原本段毅所施加的力道。
“有意思,他的运劲之法,和我所学冰玄劲的叠浪劲竟然有八九分相似,不,是比叠浪劲还要更强,更精妙。
叠浪劲只得九层,便进无可进,但杨阳的劲道却是一层累积一层,前期还是剑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