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猛出身南少林,后在江湖厮混浪荡数年,尽管不是什么智慧过人之辈,但基本的武者素养还是有的,更对自身有着清晰的认知。
那腿功凌厉的青年非同一般,绝不似李子明那般外强内弱,而且优势很明显,那就是轻功造诣卓绝,是战是走,均在其一念之间。
别看眼下他们镇北王府客卿,侍卫,以及二百河阴县兵列阵以待,但朱猛估测,对方真若是一心想走,恐怕他们拦不住。
然而,世子有命,不得不从,不然,就是违逆王府,成了不忠不义之辈。
朱猛可不清楚什么中央皇室和镇北王府之间的龌龊内斗,也不清楚段毅只是一个被当做工具人和傀儡的临时世子,因此心中尽管无太大把握,却依然领命上前。
王府诸侍卫也纷纷在谢峰的示意下抽刀戒备,各结战阵,所学军中武学气机交感,形成一股强大的势,令的段毅都不由得侧目以待。
这就是大夏横行天下,扫荡神州的凭借之一,可以集众而盛,抵御强者。
段毅对此兴趣不大,无非是将阵法与人道相结合,类似于少林罗汉大阵,武当真武七截阵之类的手段,不算稀奇,若说强,也只是强在大夏皇朝富有神州,无人可比罢了。
他此刻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那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惊人武学造诣,必是如同杨阳一般的年轻俊杰,只是当真是白莲妖人吗?
青年目睹县兵持弓箭射杀八个仆从,朱猛以强力毙杀李子明,目中隐露不忍,又见到朱猛以及王府客卿面色不善的朝着他围去,叹道,
“诸位已经杀尽白莲教徒,扫除这个据点,我非是白莲教徒,不能放我吗?”
朱猛心中警惕,沉重不敢松懈,面上一派肃穆威严之状,怒道,
“若真非白莲教徒,刚刚我们进入杀贼时,你为何要出手帮助他们?”
一旁的王府客卿们也是目露怀疑,他们之前救治被打晕的十个客卿,见伤势的确不重,显然是手下留情,因此不敢确定。
段毅听了这人的话,眼珠一动,嘴唇微动,对谢峰传音入密一番。
谢峰点头领命,拍马上前,扬鞭指着那青年问道,
“你既然对我王府客卿手下留情,可见的确与白莲妖人分属不同,说出你的来历,自有我王府世子评判。”
这态度就颇有些高高在上了,不过也不怪谢峰,而是江湖草莽,面对天家贵胄,大都处于被压制层次,谢峰身为王府嫡系,自然而然沾染些习性。
青年心头一紧,他现在也有些后悔之前的轻浮举动了,眼下骑虎难下,几经考虑都不敢把身份在这堂众之前道出,免得闹出什么笑话。
就那么愣在那里,本有的飘渺仙气,也淡了几分。
段毅没了耐性,直接示意朱猛动手擒下这人,等回头灭了县内另一处白莲据点,便将此人仔细审问。
朱猛得令,对着其余的王府客卿下令,众人一起朝着青年扑去。
青年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也没了好脾气,就打算一举挫败这些人,而后遁出军阵,此事想必就了解了。
只见他不闪不避,轻叱一声,猛地狠狠跺脚,内力轰然,地面上残存的书斋废墟,哗啦啦的被恐怖的劲道驱动。
大大小小的破碎木材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破空声咻咻传出。
王府客卿最次也是一流高手的修为,见状,并不害怕,当下各逞其能,或使剑招,或用身法,或使用掌力,击飞或者避过这些破空而至,携带万钧之力的木材。
然而,就在他们出手的同时,一道狂风卷过,便有七道人影倒飞出去,落地后一动不动,若非胸膛起伏,还有呼吸,几乎以为是死了。
剩余五人也是纷纷从空中坠落,气息不定,而他们,也是王府客卿当中武功达至超一流之境的高手。
在场的县兵,王府侍卫见到这一幕,眼睛瞪得老大,几乎要凸出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
此青年竟然有如此之强,几乎是瞬间就解决了如此多的王府高手,难怪之前朱猛带着十个高手进入白云书斋之内,那么快便被人解决。
落地的五人尽管没有被打晕,但表现也是各有不同。
朱猛的气息沉凝,身上依然没有伤痕,只是面色不太好看,显然是精神压力大过身体压力,武功可说诸人第一,纵那青年腿功凌厉骇人,也不能伤他。
有一男一女两个中年腹部带着白印,显是被人踢中所致,而面色红润,眼角带怒,可见尽管吃了些暗亏,但也无损多少。
剩下三人就惨多了,面色煞白,头冒冷汗,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被腿劲击中,而内功还不足以运化这伤势,受了影响。
琴心见状,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反手按住身后横背着的天魔琴匣,真气灌输,得到天魔琴回馈,心情才稍安,由此可见她心中的警惕。
她其实一直对自己颇有自信,尽管本身武道不高,但借天魔琴之威,可杀的人多了去,大有小瞧天下武者的意思。
绝命也好,段毅也好,都曾劝说过她,不可过度依赖天魔琴,却也是听过就忘,却不料今日当真见了一个可以对她产生极大威胁的武人。
不说别的,若是两人相距不过十丈之距,她怕是来不及动用天魔琴,便被此人杀了,由此可见,天魔琴始终是外物,不及自身实力可靠。
而段毅,也为此人的身手所惊叹。
旁人看不出,他却见的分明,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