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也懂武功,不过他的修为虽深,却全是丹药堆砌而成,不善战法,恐怕还不如自己的儿子武功高。
想想也可以理解,武道一事,其实不乏艰辛,乏味,枯涩,大部分人练武,都是希望借此能有个好的前程,也是所谓的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端王本身就是皇室出身,在出生的一刻,起点已经比旁人不知高处多少倍,荣华富贵自不必说,延年益寿有灵药,要打打杀杀,麾下自不缺少鹰犬。
因此,他对于武者,以及武道的认知,还是偏个人一些,也更狭隘一些。
与端王不同,夏舒却知道,一些武者练到惊天动地的修为,不能说一人敌国,但至少皇朝对于这般强者也是不敢欺压,甚至若是练到达摩张三丰那般仙佛之境,皇朝便也不算什么了。
当然,这些只是在他心里闪动了几下,没有说出口。
“那么,父王,孩儿其实还有一个不解之处,镇北王将这段毅推上世子之位,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莫非他真的甘心王位旁落他人之手,而不是自己的子嗣承继?”
夏舒的这番话算是问到端王的心里了,他沉默良久,方才感慨道,
“不知,为父虽然对镇北王府多有觊觎,但也不得不承认,两代镇北王,都堪称英雄人杰,心思深沉,手段高明,又步步为营。
倘若没有圣上在背后支持,我是万不敢和他们相争的。
我对夏宏也算有几分了解,他的性格刚强,宁折不弯,而且很独,不会委屈自己的儿子。
因此,这野小子只是他暂时用来分化我与圣上,同时想朝廷示弱的权宜之计,换言之,他是在用这枚棋子来拖延时间。
至于他之后有什么动作,目的在何处,我完全看不懂,也猜不透,只是,其中一定涉及极大的阴谋。”
说到阴谋,端王的满是凝重,眉头紧蹙,显然也是心思沉重,难以揣度到夏宏的真实意图。
被动挨打不是夏宏的性格,那么愤而反击?也不可能,就算夏宏肯,老镇北王也不会同意。
这当中,一定有什么关窍,只是他们所知有限,难以猜测。
“还有,本来我怀疑这次咱们遇袭是夏宏派人做的,为得就是给咱们一个教训,甚至是下马威,叫我们不敢在背后和他耍手段。
甚至就算不是他做的,我也想栽在他的身上,至少让他手忙脚乱一段时间。
却想不到他在北地的势力如此之大,这么快就查出是白莲教动的手,倒是叫我陷入被动。”
说起遇袭这件事,端王和夏舒两父子的脸色都很是难看,眉头紧皱,额上沟壑深深,心事重重,这可谓是奇耻大辱了,更让王府上下蒙上一层阴影。
夏舒更是心中一痛,俊脸茫然,有些失神道,
“不知道妹妹现在怎么样了,这该死的白莲教,竟然如此大胆。”
那位被掳走的王府贵女,虽然和他同父异母,但夏舒很喜欢这个妹妹天真纯洁的性格,两人也是从小到大生活在一起,故而感情深厚。
在妹妹被掳走后,夏舒更是彻夜未眠,陷入自责当中,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更强一点,如此,或许能让妹妹逃脱这一难。
同时,夏舒也在心里思量,不知道镇北王府撺掇的这次围剿白莲教据点的行动,能不能将妹妹解救出来。
倒是端王显得很冷漠,对他来说,一个女儿没了就没了,但带来的耻辱,却是非得用鲜血才能洗刷。
“这些不该是你关心的,白莲教不过是小角色,再怎么蹦跶也成不了气候。
你该关心的,应该是镇北王府,以及新上来的这个世子。”
端王的冷漠让夏舒手脚发凉,不禁扪心自问,若是自己被人掳走,父王会不会也是这幅不痛不痒的样子。
但他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点头称是,强迫自己忘记妹妹的音容笑貌。
“舒儿,之前你在观看这段毅资料时,曾有刹那的气息外泄,显然是受到震动,不知道是读到哪一处?”
端王的这问题有些诛心了,夏舒脸色涨红,最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气无力道,
“回父王,是读到无暇可能和段毅有私情这一段,孩儿心中难以冷静。”
端王本来冷厉的脸色重新多出暖色,笑意吟吟道,
“当初你对我的想法嗤之以鼻,但见过杨家丫头后,是不是被女色所迷?喜欢上了人家?”
这撮合杨无暇和夏舒的事情,是端王一手操办的,虽然目下来看,这丫头身份低了些,只是一个六扇门的捕头,还抛头露面的。
但架不住出身好,家里的父兄,全都是人中之龙,娘家实力强啊。
只是当初夏舒不情不愿,年轻人的逆反心理作祟,直到见到杨无暇,才改变了心意,却也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夏舒被自己父亲说的满面羞红,却又落落寡欢,眼前更是浮现出杨无暇那充满强悍霸道的影子,一时间痴了。
端王不以为意,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人之常情,舒儿你也不用难为情。
至于说这小子和杨家丫头有私情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对你而言,都有妨碍,至少从某方面,断绝了你和杨家丫头的事。
所以,作为一个男人,你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就要对付他,以泄心头之恨。”
“说完私情,再说公事,我们目下的第一号对手,已经不是镇北王府,而是他们推上来的这个傀儡,所以,我们仍要